2008-08-13

关于MLGB的一切[*]



【图片说明】李晨为四川灾区义卖T恤,上面的MLGB代表MAKE LIFE GETTING BETTER

囧orz。。。






[* ] 正文及回贴皆Z自
《槽边往事》---比特海日志

原贴标题: 支援灾区的MLGB衬衫



55 Responses to “支援灾区的MLGB衬衫”



  1. MLBG Says:

    呵呵
    ML?=
    GB?

  2. akuii Says:

    李晨同学是英文太好忘了中文吧...在论坛里,MLGB不是=麻辣隔壁...确实囧...
    支持支持呀....

  3. lixiaoxu Says:

    晨dd帽徽设计不错

  4. leaf in the dust Says:

    i just thought it could be "Make Love Good Bye" ,妈妈咪哦。

  5. 海中静舟 Says:

    妈了个逼,的确有才!

  6. 不是俺 Says:

    为啥中国人就不习惯“为您服务”而非要用灾区人民看不懂的意大利文缩写来表达意思?

    囧orz。。。
    这招……

  7. yuan Says:

    囧。。。

  8. 一直都沉默 Says:

    太油菜了,偶很不纯洁,面壁去。

  9. YY Says:

    还以为是 Make love getting better...

  10. 胖大海 Says:

    Make Love Girl&Boy
    让我去死吧,我这是怎么了

  11. wang Says:

    make love的国家标准(GB)

  12. wang Says:

    哦,想起来了,好似李晨在国外卖吧。

  13. qq Says:

    跟贴的都太有才了

  14. hunter Says:

    MAKE LIFE GETTING BETTER.......?make的用法是跟动词原形的吧,怎么会是getting。。。?应该是get吧。。。其实我也忘了make的用法了

  15. 阿斯顿嘎大概 Says:

    李晨是谁呀,另外这个衬衫不太好看。而且有不雅之嫌,一般人是不敢传出去的。

  16. 哈哈 Says:

    应该是make life better, or make love better

  17. 雷火风 Says:

    ……我还以为是 Make Love ,Girl & Boy……

  18. 和办秘书 Says:

    直接写中文不行吗??

  19. Ben Says:

    理解同10楼

  20. 最好金龟换酒 Says:

    撇开中文的粗口不说,英文的语法也完全错了啊

  21. 深夜雨声 Says:

    难道没有人和我想的一样,make love with your GB?

  22. 流连 Says:

    我第一反应
    make love, get big

  23. nibby Says:

    这是衬衫?我一直以为是T恤来着...

  24. foolhorse Says:

    我的第一念头是 MAKE LOVE with GIRLS & BOYS ~~我承认想太多了~~

  25. carydu Says:

    汗...

    以为是 make love, game boy...

  26. carydu Says:

    突然想到,菜头发这个帖子的意思,就是让我们随着字母来YY.

    这人...

    TY...

  27. macally Says:

    就是这人哪鸟啊?不认得啊!YY

  28. FlyChina Says:

    我还以为是Geting Bigger呢

  29. claudia Says:

    只有我很纯洁地纠正说:make life get better

    为什么不是May life get better!

  30. 我不纯洁 Says:

    顶楼上,虽然我想的也是骂了隔壁。
    囧和o不能同时用。。
    三联把菜头名字排错了呃。。。

  31. MATTHEW Says:

    我还以为是make love gay & bitch..高难度啊

  32. 上午的咖啡 Says:

    不是俺 Says:

    05月 30th, 2008 at 5:48 pm
    为啥中国人就不习惯“为您服务”而非要用灾区人民看不懂的意大利文缩写来表达意思?

    囧orz。。。
    这招……

    -----------------------

    我更加囧orz。。。

  33. inchan Says:

    猫了个咪的,狂囧!!!!!!!!

  34. 林可风 Says:

    inchan Says:

    05月 31st, 2008 at 12:08 am
    猫了个咪的,狂囧!!!!!!!!
    --------------

    对此解释 狂囧!!!!!!!!

  35. 克韩 Says:

    "make life getting better"语法不通,英文中无此用法。
    好像更合理的解释是“My life’s getting better."

    不过,实在不知道李晨是who啊?

  36. MoTo Says:

    Channel V的VJ. 我个人感觉这个设计不是为了赈灾才设计的. 应该是以前设计着好玩, 然后赈灾了拿出来义卖. 但是毕竟容易引起不和谐的联想, 所以随口胡诌了个解释.....
    要是特意为赈灾设计成这样的, 那只能送他自己一件先了.

  37. Tom Says:

    忙碌搞逼?

  38. bluejob Says:

    是不是还有人想成:
    Make Love, Give Blowjob?

  39. 十亿分贝 Says:

    respectfully disagree:
    good will but unfortunate basic grammatic mistake: make sb/sth do...啊

  40. OUTSIDER Says:

    帅哥无才便是德

  41. hxb30 Says:

    很好的解释。

  42. 尘世客 Says:

    妈拉个巴子
    我的爱回来了:my love get back
    迷恋根部
    摸老公B
    没狼狗吧?
    灭了丐帮
    卖粮够本
    摩洛哥吧
    麻辣锅巴
    骂了隔壁
    玛丽隔壁
    美丽光波
    美丽港币
    曼联狗逼
    喵~~~~~~~~来个饼~~~~~~~

  43. Dreamy Says:

    喵~~~~~~~~来个饼~~~~~~~
    =================================
    on @_@

  44. 大冬瓜 Says:

    李晨blog上对MLGB的解释是:MY LIFE‘S GETTING BETTER。

    这样的话,文法没什么问题了。

    但我依然觉得菜头那个移动版“囧orz”可谓描写生动。

  45. 西西 Says:

    make love 狗逼~~~

  46. CaesarCat Says:

    尘世客 Says:

    05月 31st, 2008 at 2:19 am
    ...
    麻辣锅巴
    ...

    ………………………………………………
    很纯很六一

  47. MLGB Says:

    李晨是Channel[V]主持人。

  48. 完全不通的英文 Says:

    Make Life Better 或 Get Better 才通

  49. 上午的咖啡 Says:

    大冬瓜 Says:

    05月 31st, 2008 at 8:07 am
    李晨blog上对MLGB的解释是:MY LIFE‘S GETTING BETTER。

    这样的话,文法没什么问题了。

    但我依然觉得菜头那个移动版“囧orz”可谓描写生动。

    -----------------------------

    有没有联通版?

  50. magic Says:

    就买这个了。

    最近单位号召买 爱国T恤。

    发出来的样品我都不喜欢,他们的已经分 几批买回来了。
    这次总算找到我喜欢的啦。

  51. L.E.I Says:

    有够2B了。

  52. 美思内衣 Says:

    似乎不太通顺,呵呵,不过不管怎么希望大家都能MLGB

  53. 美思内衣 Says:

    路过,看到了

  54. akane11 Says:

    Dreamy Says:

    05月 31st, 2008 at 3:26 am
    喵~~~~~~~~来个饼~~~~~~~
    =================================
    on @_@
    -------------------------------------------
    ^______________________^

  55. 网事如嫣 Says:

    没打开图片的时候,我想到的是 ma le ge bi
    看到这件衬衫:make love GB(国标)
    汗:继馒头国标后又一创新 !

2008-08-04

碎片

"他和他们都一样,在某个下着雨或者没下雨的 时刻被孕育,然后在那些下着雨或者没下雨的日子里进超市或者不进超市买橡皮或者不买橡皮无论哪一种选择结果都是继续活着并且持续老去,然后在某个下着雨或者不下雨的时刻被安葬,然后在某个下着雨或者不下雨的时刻被凭吊,然后在某个下着雨或者不下雨的时刻被遗忘。"



--《陶一的多幕独角戏》2004年夏秋之交

2008-08-03

死亡后记 ——西川谈海子的死


  海子去世以后,我写过一篇名为《怀念》的文章,那篇文章是这样开头的:“诗人海子的死将成为我们 这个时代的神话之一。”现在5年过去了,海子的确成了一个神话:他的诗被模仿;他的自杀被谈论;有人张罗着要把海子的剧本《弑》谱成歌导剧;有人盘算着想 把海子的短诗拍成电视片;学生们在广场或朗诵会上集体朗诵海子的诗;诗歌爱好者们跑到海子的家乡去祭奠;有人倡议设立中国诗人节,时间便定在海子自杀的3 月 26日;有人为了写海子传而东奔西跑;甚至有人从海子家中拿走了(如果不说是“掠走了”)海子的遗嘱、海子用过的书籍以及医生对海子自杀的 诊断书(这些东西如今大部分都已被追回)。海子在孤独寂寞中度过了一生,死后为众人如此珍视,敬仰,甚至崇拜,这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恐怕是绝无仅有的 事。我们由此也可以看出诗歌的力量所在。当然,很难说在对海子的种种缅怀与谈说中没有臆想和误会,很难说这里面没有一点围观的味道。忽然有那么多人自称是 海子的生前好友,这不能不让人怀疑到他们是想从海子自杀这件事上有所收益,他们是想参与到一个必将载入史册的“事件”当中来。

  或许臆想和误会悉属正常。一个人选择死亡也便选择了别人对其死亡文本的误读。个人命运在一个人死后依然作用于他,这是一个值得我们深思的问题。在海子 自杀这件事上,我们不可避免地面对两种反应:一种是赞佩,一种是愤怒。有时我们会听到这样一种高声断喝:“海子是个法西斯!”“海子是自我膨胀的典型!” 有一种观点把海子变成了武侠小说中的人物,认为海子是那类练黑道武功的杀手,虽然武艺高强,但到底不是正宗,因此自身积郁了太多的毒素。海子最终是为自身 的毒素所害。大体说来,海子自杀激怒了两类人:一类是那些怀有高尚然而脆弱的道德理想的读者;另一类便是自身尚在谋取功名的诗人。我在美国出版的《一行》 诗刊上读到过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叹语:“怎么让这小子玩了头一把?” 似乎在自杀上也有一个优先权的问题,似乎海子从对诗歌语言的霸占最终走到了对死亡的霸占,似乎海子的死废掉了别人的死。这几年诗歌界内部对海子诗歌的评价较之1989年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比如有些人认为海子的诗歌写作其实尚处于依赖青春激情的业余写作 阶段,并未真正进入专业写作,又比如认为海子只有他的梦想却没有他的方法论。这些观点或许都有道理,但是否也有人依然把海子视作一个挡道的人呢?

  不过,尽管人们对海子的评价五花八门,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海子的死带给了人们巨大和持久的震撼。在这样一个缺乏精神和价值尺度的时代,有一个诗人自杀 了,他逼使大家重新审视,认识诗歌与生命。但是,理论界似乎对此准备不足,因此反应得有些措手不及,这一点从有人将海子与屈原、王国维、朱湘,甚至希尔维 亚?普拉斯扯在一起就能看出。这种草率的归类表明,人们似乎找不到现成的、恰当的语言来谈论海子,人们似乎不知道怎样给海子定位。于是便有了一些想当然的 见解。四川诗人钟鸣在其文章《中间地带》里,把海子说成是一个奔走于小城昌平和首都北京之间的人,认为海子在两个地方都找不到自己的家,因此便只好让自己 在精神上处于一种中间地带。上海评论家朱大可在其《宗教诗人:海子与骆一禾》一文中,赋予海子的死以崇高的仪典意义;于是海子便成了一个英雄,成了20世 纪末中国诗坛为精神而献身的象征。朱文认为海子选择在山海关自杀也有其特殊的用意,因为山海关是长城的起点,是“巨大的种族之门”,与历史上最大的皇权专 制有关。我想,海子若真做此想,那么他定然脱不了演戏的干系,他的自杀也便成了自我献祭。而事实上,海子并没有选择山海关,而是选择了山海关至龙家营之间 的一段火车慢行道。那是一个适于自杀的地点,海子之前,曾有三个人在那里自杀。

  本来在写了《怀念》那篇文章之后,我就不打算再拿海子做任何文章。我想我的责任是把海子的诗 歌整理发表出来,使之不致湮没、失散。至于如何评价海子的诗歌及他的自杀,应该由一些更加客观的人去探讨。特别是关于他的自杀,我一直不愿意说得太多。在 我看来,一个活着的人是没有资格去谈论他们的死亡的(我们顶多只能谈谈我们对自己的死亡的猜测),而一个握有死亡这枚大印的人,甚至可以蔑视恺撒这样的强 权。当然,我也知道约翰?顿说过这样的话:“无论谁死了,/我都觉得是我自己的一部分在死亡。/因为我包含在人类这个概念里。因此我从不问丧钟为谁而鸣, /它为我,也为你。”我想约翰?顿虽然指出每一个人的死都与我们有关,但他绝无意使每一个人的死都成为一种话语。换言之,我们从那死去的人身上所看到的, 不是那人的死而是我们自己的死。这种醒悟使我们向生命睁开眼睛,知道我们还活着,而且还不得不忍受太具体的生活内容。

  海子去世以后,理论界大多是从形而上的角度来对海子加以判断。我不否认海子自杀有其形而上的原因,更不否认海子之死对于我们这个时代的精神意义,但若 我们仅把海子框定在一种形而上的光环之内,则我们便也不能洞见海子其人其诗,长此以往,海子便也真会成为一个幻像。在诗人自杀这个问题上,还是加缪有着一 种更加实在,也是更加站得住脚的看法。他在《西西弗的神话》一书中指出:“人们极少(但不能排除)因为反思而自杀。”的确,每一个人的自杀都有他的导火 索,海子也不例外。
5 年来,我对导致海子自杀的一些具体原因不愿多谈,是怕使海子受到伤害。但当我看到人们在思考海子自杀这个问题上越走越远,而且在诗歌写作和诗人行为上带来 某些不良影响时,我又颇感不安。为此我写下这篇文章,以期澄清某些基本事实,但愿它们不会为某些居心不良的人所利用。

  以下是我所知和我所猜测的海子自杀的原因:


  ①自杀情结
海子是一个有自杀情结的人。我在《怀念》中已经引述过海子于1986年写下的一篇日记,那篇日记记于他一次未遂自 杀之后。此外,我们从海子的大量诗作中(如发表于1989年第一、二期《十月》上的《太阳·诗剧》和他至今未发表过的长诗《太阳·断头篇》等),也可以找 到海子自杀的精神线索。他在诗中反复、具体地谈到死亡--死亡与农业、死亡与泥土、死亡与天堂,以及鲜血、头盖骨、尸体等等。海子对于死亡的谈论甚至不仅 限于诗歌写作中。他死后,朋友们回忆起他生前说过的一些话,深悔从前没有太留意。有一位海子在昌平的友人告诉我,海子甚至同他谈到过自杀的方式。海子选择 卧轨,或许是因为他不可能选择从飞机上往下跳;在诸种可能的自杀方式中,卧轨似乎是最便当、最干净、最尊严的一种方式。我想海子是在死亡意象、死亡幻像、 死亡话题中沉浸太深了,这一切对海子形成了一种巨大的暗示。人说话应该避谶,而海子是一个不避谶的人。这使得他最终不可控制地朝自身的黑暗陷落。海子的另 一个自我暗示是“天才短命”。在分析了以往作家、艺术家的工作方式与其寿限的神秘关系后,海子得出这一结论;他尊称那些“短命天才”为光洁的“王子”。或 许海子与那些“王子” 有着某种心理和写作风格上的认同,于是“短命”对他的生命和写作方式形成了巨大的压力。关于这一点,我们在后面探究海子的写作方式与其写作理想的矛盾时还会谈到。

  海子对自己自杀的看法或许与那些批评家的看法有较大不同。谁知道呢?也许那些批评家是正确的,而海子自己反倒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而死。但我想我们至少应 该了解海子的形而上学,那就是:“道家暴力”。我一直不太明白“道家暴力”到底是什么意思。道者,天道,太初有道之道,道可道非常道之道,可这与暴力有什 么关系呢?海子把道形象化为一柄悬挂于头顶的利斧,可道为什么只能是利斧而不能是别的呢?1987年以后,海子放弃了其诗歌中母性、水质的爱,而转向一种 父性、烈火般的复仇。他特别赞赏鲁迅对待社会、世人“一个也不原谅”的态度。他的复仇之斧、道之斧挥舞起来,真像天上那严厉的“老爷子”。但海子毕竟是海 子,他没有把这利斧挥向别人,而是挥向了自己,也就是说他首先向自己复仇。他蔑视那“自我原谅”的抒情诗。他死于道。

  ②性格因素 要探究海子自杀的原因,不能不谈到他的性格。他纯洁,简单,偏执,倔 强,敏感,爱干净,喜欢嘉宝那样的女人,有时有点伤感,有时沉浸在痛苦之中不能自拔。在多数情况下,海子像一只绵羊一样对待他人。有一回海子的一个同事给 他送信,因为信有好多封,那人便一边读着信封上海子的名字--“海子海子海子”--一边把信递给他。可是忽然,送信人不再读“海子海子海子”,而改口为“ 孙子孙子孙子”,海子觉得送信人是在说着玩,便只是笑,倒是站在一旁的骆一禾火了起来,把送信人大骂一顿。一般说来,海子是温和的,但他也有愤怒的时候, 而且愤怒起来像一只豹子。有一回他在饭馆里一个人和几个人打起架来,结果打碎了眼镜,脸上也留下了血痕。事后他对我说,因为当时他真把命豁出去了,所以他 一个人和那几个人打了个平手。

  海子性格的形成,应该既有其先天因素,也有其后天因素。所谓后天因素,自然指的是其农业背景。海子是农业的儿子,他迷恋泥土,对于伴随着时代发展而消 亡的某些东西,他自然伤感于心。1989年初,海子回了趟安徽。这趟故乡之行给他带来了巨大的荒凉之感。“有些你熟悉的东西再也找不到了,”他说。“你在 家乡完全变成了个陌生人!”至于先天因素,我指的是他的星座。海子生于1964年4月2日,属白羊星座。如果我们不仅仅是出于迷信的兴趣来看待他的星座的 话,我们至少可以在这里发现某些有趣的东西。海子一生热爱梵?高,称梵?高为“瘦哥哥”,而梵?高恰恰也是白羊星座生人,这其中难道没有什么神秘的联系 吗?是否生于这个星座的人都有一种铤而走险的倾向?早在1984年,海子就写过一首献给梵?高的诗,名为《阿尔的太阳》。诗中写道:瘦哥哥梵高,梵高啊/ 从地下强劲喷出的/火山一样不计后果的/是丝杉和麦田/还有你自己/喷出多余的活命时间这首诗写的是梵高,难道我们不可以把它看作是海子的某种自况吗?“ 不计后果”这个词,用在海子身上多么贴切!


  ③生活方式
海子的生活相当封闭。我在《怀念》一文中对此已有所描述。我要补充的一点是,海子似乎拒绝改变他生活的封闭性。他宁可生活在威廉?布莱克所说的“天真”状态,而拒绝进入一种更完满、丰富,当然也是更危险的“经验”状态。

  1988年底,一禾和我先后结了婚,但海子坚持不结婚,而且劝我们也别结婚。他在昌平曾经有一位女友,就因为他拒绝与人家结婚,人家才离开了他。我们 可以想像海子在昌平的生活是相当寂寞的;有时他大概是太寂寞了,希望与别人交流。有一次他走进昌平一家饭馆。他对饭馆老板说:“我给大家朗诵我的诗,你们 能不能给我酒喝?”饭馆老板可没有那种尼采式的浪漫,他说:“我可以给你酒喝,但你别在这儿朗诵。”我想是简单、枯燥的生活害了海子;他的生活缺少交流, 即使在家里也是如此。他同家人的关系很好,同大弟弟查曙明保持着通信联系。但他的家人不可能理解他的思想和写作。据说在家里,他的农民父亲甚至有点儿不敢 跟他说话,因为他是一位大学老师。海子死前给家里买了一台黑白电视机。有一段时间,海子自己大概也觉得在昌平的生活难以忍受。他想在市里找一份工作,这样 就可以住得离朋友们近一些。但是要想在北京找一份正式的、稳定的工作谈何容易。海子的死使我对人的生活方式颇多感想,或许任何一个人都需要被一张网罩住, 而这张网就是社会关系之网。一般说来,这张网会剥夺我们生活的纯洁性,使我们疲于奔跑,心绪难定,使我们觉得生命徒耗在聊天、办事上,真如行尸走肉。但另 一方面,这张网恐怕也是我们生存的保障,我们不能否认它也有可靠的一面。无论是血缘关系,还是婚姻关系,还是社会关系,都会像一只只手紧紧抓住你的肩膀; 你即使想离开也不太容易,因为这些手会把你牢牢按住。但海子自杀时显然没有按住他肩膀的有力的手。

  ④荣誉问题 弥尔顿说过:追求荣誉是所有伟大人的通病。我想海子也不是一个对被社 会承认毫无兴趣的人。但和所有中国当代诗人一样,海子也面临着两方面的阻力。一方面是社会对于诗人的不信任,以及同权力结合在一起守旧文学对于先锋文学的 抵抗。这不是一个文学问题而是一个政治问题。另一方面是受到压制的先锋文学界内部的互不信任、互不理解、互相排斥。海子生前(甚至死后)可谓深受其害。尽 管我们几个朋友早就认识到了海子的才华和作品的价值,但事实上1989年以前大部分青年诗人对海子的诗歌持保留态度。诗人AB在给海子的信中就曾批评海子 的诗歌 “水份太大”。1988年左右,北京有一个诗歌组织,名为“幸存者”。有一次“幸存者”的成员们在诗人CD家里聚会,会上有诗人EFG 和HI对海子的长诗大加指责,认为他写长诗是犯了一个时代性的错误,并且把他的诗贬得一无是处(海子恰恰最看重自己的长诗,这是他欲建立其价值体系与精神 王国的最大的努力。他认为写长诗是工作而短诗仅供抒情之用)。 1987年,海子到南方去旅行了一趟。回京后他对骆一禾说,诗人JK人不错,我 们在北京应该帮帮他。可是时隔不久,海子在一份民间诗刊上读到了此人的一篇文章,文中大概说到:从北方来了一个痛苦的诗人,从挎包里掏出上万行诗稿。这篇 文章的作者评论道:“人类只有一个但丁就够了。”“此人(指海子)现在是我的朋友,将来会是我的敌人。”海子读到这些文字很伤心,竟然孩子气地跑到一禾处 哭了一通。这类超出正常批评的刺激文字出自我们自己的朋友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因为几乎在同时,北京作协在北京西山召开诗歌创作会议,会上居然有人给海子罗 列了两项 “罪名”:“搞新浪漫主义”和“写长诗”。海子不是作协会员,当然不可能去参加会议,于是只有坐在家里生闷气,而对于那浅见蠢说毫无 还击之力。在所有这些令人不解和气愤的事情当中,有一件事最为恶劣。海子生前发表作品并不顺畅,与此同时他又喜欢将写好的诗打印出来寄给各地的朋友们,于 是便有当时颇为著名的诗人LMN整页整页地抄袭海子的诗,并且发表在杂志上,而海子自己都无法将自己  的作品发表。后来,此人欲编一本诗集,一禾、海子 和我便拒不参加。

  ⑤气功问题
有一件事人们或许已有所耳闻,但我却一直不愿谈论,因为我怕某些人会对此加以利用。现在为了客观起见,我想我应该 在此谈一谈。这件事情便是海子对气功的着迷。练气功的诗人和画家我认识几个,据说气功有助于写作,可以给人以超凡的感觉。海子似乎也从练气功中悟到了什 么。他跟他的一位同事,也是朋友,学气功。有一回他高兴地告诉我,他已开了小周天。他可能是在开大周天的时候出了问题。他开始出现幻听,总觉得有人在他耳 边说话,搞得他无法写作。而对海子来说,无法写作就意味着彻底失去了生活。也是在那时,海子对自己的身体也有某种幻觉,他觉得自己的肺已经全部烂掉了。海 子前后留有三封遗书。他留给父母的那封遗书写得最为混乱,其中说到有人要谋害他,要父母为他报仇。但他的第三封遗书(也就是他死时带在身上的那封遗书)却 显得相当清醒。他说:“我的死与任何人无关。”海子自杀后医生对海子的死亡诊断为“精神分裂症”。海子所在的学校基本上是据此处理海子自杀的事的。但我 想,无论是医生还是中国政法大学校方都不可能真正、全面地了解海子其人。倘若有人要充当冷酷的旁观者来指责或嘲弄海子,那么实际上他也是在指责和嘲弄他自 己。他至少忘记了他自己,忘记了我们每一个人的具体的生存。

  ⑥自杀导火索
每一个人的自杀都有他的导火索。作为海子自杀诸多可能的原因之一,海子的爱情生活或许是最重要的。在自杀前的那 个星期五,海子见到了他初恋的女朋友。这个女孩子1987年毕业于中国政法大学,在做学生时喜欢海子的诗。在我的印象中,她是中等身材,有一张圆圆的脸 庞。她大概和去年去世的内蒙古诗人薛景泽(雁北)有点亲戚关系。海子最初一些诗大多发表在内蒙的刊物上恐怕与这个女孩子有关。她是海子一生所深爱的人,海 子为她写过许多爱情诗,发起疯来一封情书可以写到两万字以上。至于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分手的,我不得而知。但在海子最后一次见到她时,她已在深圳建立了自 己的家庭。海子见到她,她对海子很冷淡。当天晚上,海子与同事喝了好多酒。他大概是喝得太多了,讲了许多当年他和这个女孩子的事。第二天早上酒醒过来,他 问同事他昨天晚上说了些什么,是不是讲了些他不该说的话。同事说你什么也没说,但海子坚信自己讲了许多会伤害那个女孩子的话。他感到万分自责,不能自我原 谅,觉得对不起自己所爱的人。海子大概是25日早上从政法大学在北京学院路的校址出发去山海关的。那天早上我母亲在上班的路上看到了从学院路朝西直门火车 站方向低头疾走的海子。当时我母亲骑着自行车;由于急着上班,而且由于他和海子距离较远,不敢肯定那是不是海子,便没有叫他。现在推算起来,如果那真是海 子,那么他中午便应到了山海关,我想任何人,心里难处再大,一经火车颠荡,一看到大自然,胸中郁闷也应化解了。看来海子是抱定了自杀的决心。他大概在山海 关呆了了一下午,第二天又在那闲逛了一上午,中午开始延着铁道朝龙家营方向走去。

  ⑦写作方式与写作理想 以上我谈的都是一些具体的事情。但正如加缪所说:“最清楚 的原因并不是直接引起自杀的原因。”我想海子的自杀应该也有其更加内在原因,那就是他的写作。记得有一次海子、白马和我在骆一禾家里聚谈,大家谈到写作就 像一个黑洞,海子完全赞同这种看法。海子献身于写作,在写作与生活之间没有任何距离。所以确切地说海子是被这个黑洞吸了进去。

  我们在前面已经谈到,海子迷信“短命天才”,这势必影响到海子的写作方式。他可以一晚上写出几百行诗,而坐下来的头两个小时所写的可以几乎是废品。这 与叶芝那一天只写六行诗或菲利普?拉金那一两年才写一首诗的工作方式多么不同。海子的写作就是对于青春激情的燃烧,他让我们想到一个来自德国文学的词:狂 飚突进。然而,海子梦想中最终要成就的却不是“狂飚突进”的诗歌,他所真正景仰的大诗人是歌德。于是这里便有了一个矛盾。歌德的《浮士德》从从容容地写了 60年,并非一蹴而就,而海子却想以激情写作的方式来完成他的大诗《太阳》。他从浪漫主义的立场上向古典主义的歌德踊身而跃,结果是出人意料的,他落到了 介乎浪漫主义与古典主义之间的荷尔德林身上。海子所写的最后一篇诗学章就是《我所热爱的诗人--荷尔德林》。荷尔德林最终发了疯,而海子则以自杀结束了自 己的生命;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一种命运的暗合?这不能不说是海子写作本身的一个悲剧:在他的写作方式和写作目标之间横亘着一道几乎不可跨越的鸿沟。当我们 读到他那么多匆匆忙忙写下的未完成的长诗章节时,我们由衷地感到惋惜。以他的才份,而不是以他的工作方式,海子本可以写出更多、更好、更完整的作品来。


  海子的一生,按照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要成为太阳的一生”。他肯定受到崇拜太阳的古埃及人、波斯人、阿兹特克人的鼓舞,并且也受到了
“死于太阳并进入太阳”的美国诗人哈里?克罗斯比的震撼。海子终其一生而没有完成的大诗《太阳》,已经足以将其自身照亮。由此说来,海子的一生不是昏暗的而是灿烂的。然而,对我而言,海子无论如何不是一个神,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的朋友。他 有优点,也有弱点,甚至有致命的弱点。我想我们应该对死者有一个切合实际的了解,就像我们对自己所做的那样,这是最起码的人道主义。我在这里说的是一些导 致海子自杀的具体原因,是他的切肤之痛,至于海子那导致海子自杀的形而上的原因,肯定有人比我有更多的话要说。

  此外,我之所以具体地写下海子的死因,是由于自海子自杀以来,死亡一直笼罩着中国诗坛,至今 已有少于14位青年诗人或自杀,或病故,或被害,这实在是一个令人无法忍受的数字。或许病故和被害是我们力所不能止,但对于自杀,我们不应该再在其中掺入 太多的臆想和误会。听说浙江有一位青年诗人在自杀前就曾在海子的家乡祭奠过海子,这让我难过。我不想把死亡渲染得多么辉煌,我肯定说那是件凄凉的事,其中 埋藏着真正的绝望。有鉴于此,我要说,所有活着的人都应该珍惜自己的生命,这样,我们才能和时代生活中的种种黑暗、无聊、愚蠢、邪恶真正较量一番。一种阴 郁的气氛只能培养狭隘的头脑,这对于写作是相当不利的。

Notes On "Camp" by Susan Sontag



Published in 1964; reprinted in Against Interpretation, 1966.

Many things in the world have not been named; and many things, even if they have been named, have never been described. One of these is the sensibility -- unmistakably modern, a variant of sophistication but hardly identical with it -- that goes by the cult name of "Camp."

A sensibility (as distinct from an idea) is one of the hardest things to talk about; but there are special reasons why Camp, in particular, has never been discussed. It is not a natural mode of sensibility, if there be any such. Indeed the essence of Camp is its love of the unnatural: of artifice and exaggeration. And Camp is esoteric -- something of a private code, a badge of identity even, among small urban cliques. Apart from a lazy two-page sketch in Christopher Isherwood's novel The World in the Evening (1954), it has hardly broken into print. To talk about Camp is therefore to betray it. If the betrayal can be defended, it will be for the edification it provides, or the dignity of the conflict it resolves. For myself, I plead the goal of self-edification, and the goad of a sharp conflict in my own sensibility. I am strongly drawn to Camp, and almost as strongly offended by it. That is why I want to talk about it, and why I can. For no one who wholeheartedly shares in a given sensibility can analyze it; he can only, whatever his intention, exhibit it. To name a sensibility, to draw its contours and to recount its history, requires a deep sympathy modified by revulsion.

Though I am speaking about sensibility only -- and about a sensibility that, among other things, converts the serious into the frivolous -- these are grave matters. Most people think of sensibility or taste as the realm of purely subjective preferences, those mysterious attractions, mainly sensual, that have not been brought under the sovereignty of reason. They allow that considerations of taste play a part in their reactions to people and to works of art. But this attitude is naïve. And even worse. To patronize the faculty of taste is to patronize oneself. For taste governs every free -- as opposed to rote -- human response. Nothing is more decisive. There is taste in people, visual taste, taste in emotion - and there is taste in acts, taste in morality. Intelligence, as well, is really a kind of taste: taste in ideas. (One of the facts to be reckoned with is that taste tends to develop very unevenly. It's rare that the same person has good visual taste and good taste in people and taste in ideas.)

Taste has no system and no proofs. But there is something like a logic of taste: the consistent sensibility which underlies and gives rise to a certain taste. A sensibility is almost, but not quite, ineffable. Any sensibility which can be crammed into the mold of a system, or handled with the rough tools of proof, is no longer a sensibility at all. It has hardened into an idea . . .

To snare a sensibility in words, especially one that is alive and powerful,1 one must be tentative and nimble. The form of jottings, rather than an essay (with its claim to a linear, consecutive argument), seemed more appropriate for getting down something of this particular fugitive sensibility. It's embarrassing to be solemn and treatise-like about Camp. One runs the risk of having, oneself, produced a very inferior piece of Camp.

These notes are for Oscar Wilde.

"One should either be a work of art, or wear a work of art."
- Phrases & Philosophies for the Use of the Young

1. To start very generally: Camp is a certain mode of aestheticism. It is one way of seeing the world as an aesthetic phenomenon. That way, the way of Camp, is not in terms of beauty, but in terms of the degree of artifice, of stylization.

2. To emphasize style is to slight content, or to introduce an attitude which is neutral with respect to content. It goes without saying that the Camp sensibility is disengaged, depoliticized -- or at least apolitical.

3. Not only is there a Camp vision, a Camp way of looking at things. Camp is as well a quality discoverable in objects and the behavior of persons. There are "campy" movies, clothes, furniture, popular songs, novels, people, buildings. . . . This distinction is important. True, the Camp eye has the power to transform experience. But not everything can be seen as Camp. It's not all in the eye of the beholder.

4. Random examples of items which are part of the canon of Camp:

Zuleika Dobson
Tiffany lamps
Scopitone films
The Brown Derby restaurant on Sunset Boulevard in LA
The Enquirer, headlines and stories
Aubrey Beardsley drawings
Swan Lake
Bellini's operas
Visconti's direction of Salome and 'Tis Pity She's a Whore
certain turn-of-the-century picture postcards
Schoedsack's King Kong
the Cuban pop singer La Lupe
Lynn Ward's novel in woodcuts, God's Man
the old Flash Gordon comics
women's clothes of the twenties (feather boas, fringed and beaded dresses, etc.)
the novels of Ronald Firbank and Ivy Compton-Burnett
stag movies seen without lust

5. Camp taste has an affinity for certain arts rather than others. Clothes, furniture, all the elements of visual décor, for instance, make up a large part of Camp. For Camp art is often decorative art, emphasizing texture, sensuous surface, and style at the expense of content. Concert music, though, because it is contentless, is rarely Camp. It offers no opportunity, say, for a contrast between silly or extravagant content and rich form. . . . Sometimes whole art forms become saturated with Camp. Classical ballet, opera, movies have seemed so for a long time. In the last two years, popular music (post rock-'n'-roll, what the French call yé yé) has been annexed. And movie criticism (like lists of "The 10 Best Bad Movies I Have Seen") is probably the greatest popularizer of Camp taste today, because most people still go to the movies in a high-spirited and unpretentious way.

6. There is a sense in which it is correct to say: "It's too good to be Camp." Or "too important," not marginal enough. (More on this later.) Thus, the personality and many of the works of Jean Cocteau are Camp, but not those of André Gide; the operas of Richard Strauss, but not those of Wagner; concoctions of Tin Pan Alley and Liverpool, but not jazz. Many examples of Camp are things which, from a "serious" point of view, are either bad art or kitsch. Not all, though. Not only is Camp not necessarily bad art, but some art which can be approached as Camp (example: the major films of Louis Feuillade) merits the most serious admiration and study.

"The more we study Art, the less we care for Nature."
- The Decay of Lying

7. All Camp objects, and persons, contain a large element of artifice. Nothing in nature can be campy . . . Rural Camp is still man-made, and most campy objects are urban. (Yet, they often have a serenity -- or a naiveté -- which is the equivalent of pastoral. A great deal of Camp suggests Empson's phrase, "urban pastoral.")

8. Camp is a vision of the world in terms of style -- but a particular kind of style. It is the love of the exaggerated, the "off," of things-being-what-they-are-not. The best example is in Art Nouveau, the most typical and fully developed Camp style. Art Nouveau objects, typically, convert one thing into something else: the lighting fixtures in the form of flowering plants, the living room which is really a grotto. A remarkable example: the Paris Métro entrances designed by Hector Guimard in the late 1890s in the shape of cast-iron orchid stalks.

9. As a taste in persons, Camp responds particularly to the markedly attenuated and to the strongly exaggerated. The androgyne is certainly one of the great images of Camp sensibility. Examples: the swooning, slim, sinuous figures of pre-Raphaelite painting and poetry; the thin, flowing, sexless bodies in Art Nouveau prints and posters, presented in relief on lamps and ashtrays; the haunting androgynous vacancy behind the perfect beauty of Greta Garbo. Here, Camp taste draws on a mostly unacknowledged truth of taste: the most refined form of sexual attractiveness (as well as the most refined form of sexual pleasure) consists in going against the grain of one's sex. What is most beautiful in virile men is something feminine; what is most beautiful in feminine women is something masculine. . . . Allied to the Camp taste for the androgynous is something that seems quite different but isn't: a relish for the exaggeration of sexual characteristics and personality mannerisms. For obvious reasons, the best examples that can be cited are movie stars. The corny flamboyant female-ness of Jayne Mansfield, Gina Lollobrigida, Jane Russell, Virginia Mayo; the exaggerated he-man-ness of Steve Reeves, Victor Mature. The great stylists of temperament and mannerism, like Bette Davis, Barbara Stanwyck, Tallulah Bankhead, Edwige Feuillière.

10. Camp sees everything in quotation marks. It's not a lamp, but a "lamp"; not a woman, but a "woman." To perceive Camp in objects and persons is to understand Being-as-Playing-a-Role. It is the farthest extension, in sensibility, of the metaphor of life as theater.

11. Camp is the triumph of the epicene style. (The convertibility of "man" and "woman," "person" and "thing.") But all style, that is, artifice, is, ultimately, epicene. Life is not stylish. Neither is nature.

12. The question isn't, "Why travesty, impersonation, theatricality?" The question is, rather, "When does travesty, impersonation, theatricality acquire the special flavor of Camp?" Why is the atmosphere of Shakespeare's comedies (As You Like It, etc.) not epicene, while that of Der Rosenkavalier is?

13. The dividing line seems to fall in the 18th century; there the origins of Camp taste are to be found (Gothic novels, Chinoiserie, caricature, artificial ruins, and so forth.) But the relation to nature was quite different then. In the 18th century, people of taste either patronized nature (Strawberry Hill) or attempted to remake it into something artificial (Versailles). They also indefatigably patronized the past. Today's Camp taste effaces nature, or else contradicts it outright. And the relation of Camp taste to the past is extremely sentimental.

14. A pocket history of Camp might, of course, begin farther back -- with the mannerist artists like Pontormo, Rosso, and Caravaggio, or the extraordinarily theatrical painting of Georges de La Tour, or Euphuism (Lyly, etc.) in literature. Still, the soundest starting point seems to be the late 17th and early 18th century, because of that period's extraordinary feeling for artifice, for surface, for symmetry; its taste for the picturesque and the thrilling, its elegant conventions for representing instant feeling and the total presence of character -- the epigram and the rhymed couplet (in words), the flourish (in gesture and in music). The late 17th and early 18th century is the great period of Camp: Pope, Congreve, Walpole, etc, but not Swift; les précieux in France; the rococo churches of Munich; Pergolesi. Somewhat later: much of Mozart. But in the 19th century, what had been distributed throughout all of high culture now becomes a special taste; it takes on overtones of the acute, the esoteric, the perverse. Confining the story to England alone, we see Camp continuing wanly through 19th century aestheticism (Bume-Jones, Pater, Ruskin, Tennyson), emerging full-blown with the Art Nouveau movement in the visual and decorative arts, and finding its conscious ideologists in such "wits" as Wilde and Firbank.

15. Of course, to say all these things are Camp is not to argue they are simply that. A full analysis of Art Nouveau, for instance, would scarcely equate it with Camp. But such an analysis cannot ignore what in Art Nouveau allows it to be experienced as Camp. Art Nouveau is full of "content," even of a political-moral sort; it was a revolutionary movement in the arts, spurred on by a Utopian vision (somewhere between William Morris and the Bauhaus group) of an organic politics and taste. Yet there is also a feature of the Art Nouveau objects which suggests a disengaged, unserious, "aesthete's" vision. This tells us something important about Art Nouveau -- and about what the lens of Camp, which blocks out content, is.

16. Thus, the Camp sensibility is one that is alive to a double sense in which some things can be taken. But this is not the familiar split-level construction of a literal meaning, on the one hand, and a symbolic meaning, on the other. It is the difference, rather, between the thing as meaning something, anything, and the thing as pure artifice.

17. This comes out clearly in the vulgar use of the word Camp as a verb, "to camp," something that people do. To camp is a mode of seduction -- one which employs flamboyant mannerisms susceptible of a double interpretation; gestures full of duplicity, with a witty meaning for cognoscenti and another, more impersonal, for outsiders. Equally and by extension, when the word becomes a noun, when a person or a thing is "a camp," a duplicity is involved. Behind the "straight" public sense in which something can be taken, one has found a private zany experience of the thing.

"To be natural is such a very difficult pose to keep up."
- An Ideal Husband

18. One must distinguish between naïve and deliberate Camp. Pure Camp is always naive. Camp which knows itself to be Camp ("camping") is usually less satisfying.

19. The pure examples of Camp are unintentional; they are dead serious. The Art Nouveau craftsman who makes a lamp with a snake coiled around it is not kidding, nor is he trying to be charming. He is saying, in all earnestness: Voilà! the Orient! Genuine Camp -- for instance, the numbers devised for the Warner Brothers musicals of the early thirties (42nd Street; The Golddiggers of 1933; ... of 1935; ... of 1937; etc.) by Busby Berkeley -- does not mean to be funny. Camping -- say, the plays of Noel Coward -- does. It seems unlikely that much of the traditional opera repertoire could be such satisfying Camp if the melodramatic absurdities of most opera plots had not been taken seriously by their composers. One doesn't need to know the artist's private intentions. The work tells all. (Compare a typical 19th century opera with Samuel Barber's Vanessa, a piece of manufactured, calculated Camp, and the difference is clear.)

20. Probably, intending to be campy is always harmful. The perfection of Trouble in Paradise and The Maltese Falcon, among the greatest Camp movies ever made, comes from the effortless smooth way in which tone is maintained. This is not so with such famous would-be Camp films of the fifties as All About Eve and Beat the Devil. These more recent movies have their fine moments, but the first is so slick and the second so hysterical; they want so badly to be campy that they're continually losing the beat. . . . Perhaps, though, it is not so much a question of the unintended effect versus the conscious intention, as of the delicate relation between parody and self-parody in Camp. The films of Hitchcock are a showcase for this problem. When self-parody lacks ebullience but instead reveals (even sporadically) a contempt for one's themes and one's materials - as in To Catch a Thief, Rear Window, North by Northwest -- the results are forced and heavy-handed, rarely Camp. Successful Camp -- a movie like Carné's Drôle de Drame; the film performances of Mae West and Edward Everett Horton; portions of the Goon Show -- even when it reveals self-parody, reeks of self-love.

21. So, again, Camp rests on innocence. That means Camp discloses innocence, but also, when it can, corrupts it. Objects, being objects, don't change when they are singled out by the Camp vision. Persons, however, respond to their audiences. Persons begin "camping": Mae West, Bea Lillie, La Lupe, Tallulah Bankhead in Lifeboat, Bette Davis in All About Eve. (Persons can even be induced to camp without their knowing it. Consider the way Fellini got Anita Ekberg to parody herself in La Dolce Vita.)

22. Considered a little less strictly, Camp is either completely naive or else wholly conscious (when one plays at being campy). An example of the latter: Wilde's epigrams themselves.

"It's absurd to divide people into good and bad. People are either charming or tedious."
- Lady Windemere's Fan

23. In naïve, or pure, Camp, the essential element is seriousness, a seriousness that fails. Of course, not all seriousness that fails can be redeemed as Camp. Only that which has the proper mixture of the exaggerated, the fantastic, the passionate, and the naïve.

24. When something is just bad (rather than Camp), it's often because it is too mediocre in its ambition. The artist hasn't attempted to do anything really outlandish. ("It's too much," "It's too fantastic," "It's not to be believed," are standard phrases of Camp enthusiasm.)

25. The hallmark of Camp is the spirit of extravagance. Camp is a woman walking around in a dress made of three million feathers. Camp is the paintings of Carlo Crivelli, with their real jewels and trompe-l'oeil insects and cracks in the masonry. Camp is the outrageous aestheticism of Steinberg's six American movies with Dietrich, all six, but especially the last, The Devil Is a Woman. . . . In Camp there is often something démesuré in the quality of the ambition, not only in the style of the work itself. Gaudí's lurid and beautiful buildings in Barcelona are Camp not only because of their style but because they reveal -- most notably in the Cathedral of the Sagrada Familia -- the ambition on the part of one man to do what it takes a generation, a whole culture to accomplish.

26. Camp is art that proposes itself seriously, but cannot be taken altogether seriously because it is "too much." Titus Andronicus and Strange Interlude are almost Camp, or could be played as Camp. The public manner and rhetoric of de Gaulle, often, are pure Camp.

27. A work can come close to Camp, but not make it, because it succeeds. Eisenstein's films are seldom Camp because, despite all exaggeration, they do succeed (dramatically) without surplus. If they were a little more "off," they could be great Camp - particularly Ivan the Terrible I & II. The same for Blake's drawings and paintings, weird and mannered as they are. They aren't Camp; though Art Nouveau, influenced by Blake, is.

What is extravagant in an inconsistent or an unpassionate way is not Camp. Neither can anything be Camp that does not seem to spring from an irrepressible, a virtually uncontrolled sensibility. Without passion, one gets pseudo-Camp -- what is merely decorative, safe, in a word, chic. On the barren edge of Camp lie a number of attractive things: the sleek fantasies of Dali, the haute couture preciosity of Albicocco's The Girl with the Golden Eyes. But the two things - Camp and preciosity - must not be confused.

28. Again, Camp is the attempt to do something extraordinary. But extraordinary in the sense, often, of being special, glamorous. (The curved line, the extravagant gesture.) Not extraordinary merely in the sense of effort. Ripley's Believe-It-Or-Not items are rarely campy. These items, either natural oddities (the two-headed rooster, the eggplant in the shape of a cross) or else the products of immense labor (the man who walked from here to China on his hands, the woman who engraved the New Testament on the head of a pin), lack the visual reward - the glamour, the theatricality - that marks off certain extravagances as Camp.

29. The reason a movie like On the Beach, books like Winesburg, Ohio and For Whom the Bell Tolls are bad to the point of being laughable, but not bad to the point of being enjoyable, is that they are too dogged and pretentious. They lack fantasy. There is Camp in such bad movies as The Prodigal and Samson and Delilah, the series of Italian color spectacles featuring the super-hero Maciste, numerous Japanese science fiction films (Rodan, The Mysterians, The H-Man) because, in their relative unpretentiousness and vulgarity, they are more extreme and irresponsible in their fantasy - and therefore touching and quite enjoyable.

30. Of course, the canon of Camp can change. Time has a great deal to do with it. Time may enhance what seems simply dogged or lacking in fantasy now because we are too close to it, because it resembles too closely our own everyday fantasies, the fantastic nature of which we don't perceive. We are better able to enjoy a fantasy as fantasy when it is not our own.

31. This is why so many of the objects prized by Camp taste are old-fashioned, out-of-date, démodé. It's not a love of the old as such. It's simply that the process of aging or deterioration provides the necessary detachment -- or arouses a necessary sympathy. When the theme is important, and contemporary, the failure of a work of art may make us indignant. Time can change that. Time liberates the work of art from moral relevance, delivering it over to the Camp sensibility. . . . Another effect: time contracts the sphere of banality. (Banality is, strictly speaking, always a category of the contemporary.) What was banal can, with the passage of time, become fantastic. Many people who listen with delight to the style of Rudy Vallee revived by the English pop group, The Temperance Seven, would have been driven up the wall by Rudy Vallee in his heyday.

Thus, things are campy, not when they become old - but when we become less involved in them, and can enjoy, instead of be frustrated by, the failure of the attempt. But the effect of time is unpredictable. Maybe Method acting (James Dean, Rod Steiger, Warren Beatty) will seem as Camp some day as Ruby Keeler's does now - or as Sarah Bernhardt's does, in the films she made at the end of her career. And maybe not.

32. Camp is the glorification of "character." The statement is of no importance - except, of course, to the person (Loie Fuller, Gaudí, Cecil B. De Mille, Crivelli, de Gaulle, etc.) who makes it. What the Camp eye appreciates is the unity, the force of the person. In every move the aging Martha Graham makes she's being Martha Graham, etc., etc. . . . This is clear in the case of the great serious idol of Camp taste, Greta Garbo. Garbo's incompetence (at the least, lack of depth) as an actress enhances her beauty. She's always herself.

33. What Camp taste responds to is "instant character" (this is, of course, very 18th century); and, conversely, what it is not stirred by is the sense of the development of character. Character is understood as a state of continual incandescence - a person being one, very intense thing. This attitude toward character is a key element of the theatricalization of experience embodied in the Camp sensibility. And it helps account for the fact that opera and ballet are experienced as such rich treasures of Camp, for neither of these forms can easily do justice to the complexity of human nature. Wherever there is development of character, Camp is reduced. Among operas, for example, La Traviata (which has some small development of character) is less campy than Il Trovatore (which has none).

"Life is too important a thing ever to talk seriously about it."
- Vera, or The Nihilists

34. Camp taste turns its back on the good-bad axis of ordinary aesthetic judgment. Camp doesn't reverse things. It doesn't argue that the good is bad, or the bad is good. What it does is to offer for art (and life) a different -- a supplementary -- set of standards.

35. Ordinarily we value a work of art because of the seriousness and dignity of what it achieves. We value it because it succeeds - in being what it is and, presumably, in fulfilling the intention that lies behind it. We assume a proper, that is to say, straightforward relation between intention and performance. By such standards, we appraise The Iliad, Aristophanes' plays, The Art of the Fugue, Middlemarch, the paintings of Rembrandt, Chartres, the poetry of Donne, The Divine Comedy, Beethoven's quartets, and - among people - Socrates, Jesus, St. Francis, Napoleon, Savonarola. In short, the pantheon of high culture: truth, beauty, and seriousness.

36. But there are other creative sensibilities besides the seriousness (both tragic and comic) of high culture and of the high style of evaluating people. And one cheats oneself, as a human being, if one has respect only for the style of high culture, whatever else one may do or feel on the sly.

For instance, there is the kind of seriousness whose trademark is anguish, cruelty, derangement. Here we do accept a disparity between intention and result. I am speaking, obviously, of a style of personal existence as well as of a style in art; but the examples had best come from art. Think of Bosch, Sade, Rimbaud, Jarry, Kafka, Artaud, think of most of the important works of art of the 20th century, that is, art whose goal is not that of creating harmonies but of overstraining the medium and introducing more and more violent, and unresolvable, subject-matter. This sensibility also insists on the principle that an oeuvre in the old sense (again, in art, but also in life) is not possible. Only "fragments" are possible. . . . Clearly, different standards apply here than to traditional high culture. Something is good not because it is achieved, but because another kind of truth about the human situation, another experience of what it is to be human - in short, another valid sensibility -- is being revealed.

And third among the great creative sensibilities is Camp: the sensibility of failed seriousness, of the theatricalization of experience. Camp refuses both the harmonies of traditional seriousness, and the risks of fully identifying with extreme states of feeling.

37. The first sensibility, that of high culture, is basically moralistic. The second sensibility, that of extreme states of feeling, represented in much contemporary "avant-garde" art, gains power by a tension between moral and aesthetic passion. The third, Camp, is wholly aesthetic.

38. Camp is the consistently aesthetic experience of the world. It incarnates a victory of "style" over "content," "aesthetics" over "morality," of irony over tragedy.

39. Camp and tragedy are antitheses. There is seriousness in Camp (seriousness in the degree of the artist's involvement) and, often, pathos. The excruciating is also one of the tonalities of Camp; it is the quality of excruciation in much of Henry James (for instance, The Europeans, The Awkward Age, The Wings of the Dove) that is responsible for the large element of Camp in his writings. But there is never, never tragedy.

40. Style is everything. Genet's ideas, for instance, are very Camp. Genet's statement that "the only criterion of an act is its elegance"2 is virtually interchangeable, as a statement, with Wilde's "in matters of great importance, the vital element is not sincerity, but style." But what counts, finally, is the style in which ideas are held. The ideas about morality and politics in, say, Lady Windemere's Fan and in Major Barbara are Camp, but not just because of the nature of the ideas themselves. It is those ideas, held in a special playful way. The Camp ideas in Our Lady of the Flowers are maintained too grimly, and the writing itself is too successfully elevated and serious, for Genet's books to be Camp.

41. The whole point of Camp is to dethrone the serious. Camp is playful, anti-serious. More precisely, Camp involves a new, more complex relation to "the serious." One can be serious about the frivolous, frivolous about the serious.

42. One is drawn to Camp when one realizes that "sincerity" is not enough. Sincerity can be simple philistinism, intellectual narrowness.

43. The traditional means for going beyond straight seriousness - irony, satire - seem feeble today, inadequate to the culturally oversaturated medium in which contemporary sensibility is schooled. Camp introduces a new standard: artifice as an ideal, theatricality.

44. Camp proposes a comic vision of the world. But not a bitter or polemical comedy. If tragedy is an experience of hyperinvolvement, comedy is an experience of underinvolvement, of detachment.

"I adore simple pleasures, they are the last refuge of the complex."
- A Woman of No Importance

45. Detachment is the prerogative of an elite; and as the dandy is the 19th century's surrogate for the aristocrat in matters of culture, so Camp is the modern dandyism. Camp is the answer to the problem: how to be a dandy in the age of mass culture.

46. The dandy was overbred. His posture was disdain, or else ennui. He sought rare sensations, undefiled by mass appreciation. (Models: Des Esseintes in Huysmans' À Rebours, Marius the Epicurean, Valéry's Monsieur Teste.) He was dedicated to "good taste."

The connoisseur of Camp has found more ingenious pleasures. Not in Latin poetry and rare wines and velvet jackets, but in the coarsest, commonest pleasures, in the arts of the masses. Mere use does not defile the objects of his pleasure, since he learns to possess them in a rare way. Camp -- Dandyism in the age of mass culture -- makes no distinction between the unique object and the mass-produced object. Camp taste transcends the nausea of the replica.

47. Wilde himself is a transitional figure. The man who, when he first came to London, sported a velvet beret, lace shirts, velveteen knee-breeches and black silk stockings, could never depart too far in his life from the pleasures of the old-style dandy; this conservatism is reflected in The Picture of Dorian Gray. But many of his attitudes suggest something more modern. It was Wilde who formulated an important element of the Camp sensibility -- the equivalence of all objects -- when he announced his intention of "living up" to his blue-and-white china, or declared that a doorknob could be as admirable as a painting. When he proclaimed the importance of the necktie, the boutonniere, the chair, Wilde was anticipating the democratic esprit of Camp.

48. The old-style dandy hated vulgarity. The new-style dandy, the lover of Camp, appreciates vulgarity. Where the dandy would be continually offended or bored, the connoisseur of Camp is continually amused, delighted. The dandy held a perfumed handkerchief to his nostrils and was liable to swoon; the connoisseur of Camp sniffs the stink and prides himself on his strong nerves.

49. It is a feat, of course. A feat goaded on, in the last analysis, by the threat of boredom. The relation between boredom and Camp taste cannot be overestimated. Camp taste is by its nature possible only in affluent societies, in societies or circles capable of experiencing the psychopathology of affluence.

"What is abnormal in Life stands in normal relations to Art. It is the only thing in Life that stands in normal relations to Art."
- A Few Maxims for the Instruction of the Over-Educated

50. Aristocracy is a position vis-à-vis culture (as well as vis-à-vis power), and the history of Camp taste is part of the history of snob taste. But since no authentic aristocrats in the old sense exist today to sponsor special tastes, who is the bearer of this taste? Answer: an improvised self-elected class, mainly homosexuals, who constitute themselves as aristocrats of taste.

51. The peculiar relation between Camp taste and homosexuality has to be explained. While it's not true that Camp taste is homosexual taste, there is no doubt a peculiar affinity and overlap. Not all liberals are Jews, but Jews have shown a peculiar affinity for liberal and reformist causes. So, not all homosexuals have Camp taste. But homosexuals, by and large, constitute the vanguard -- and the most articulate audience -- of Camp. (The analogy is not frivolously chosen. Jews and homosexuals are the outstanding creative minorities in contemporary urban culture. Creative, that is, in the truest sense: they are creators of sensibilities. The two pioneering forces of modern sensibility are Jewish moral seriousness and homosexual aestheticism and irony.)

52. The reason for the flourishing of the aristocratic posture among homosexuals also seems to parallel the Jewish case. For every sensibility is self-serving to the group that promotes it. Jewish liberalism is a gesture of self-legitimization. So is Camp taste, which definitely has something propagandistic about it. Needless to say, the propaganda operates in exactly the opposite direction. The Jews pinned their hopes for integrating into modern society on promoting the moral sense. Homosexuals have pinned their integration into society on promoting the aesthetic sense. Camp is a solvent of morality. It neutralizes moral indignation, sponsors playfulness.

53. Nevertheless, even though homosexuals have been its vanguard, Camp taste is much more than homosexual taste. Obviously, its metaphor of life as theater is peculiarly suited as a justification and projection of a certain aspect of the situation of homosexuals. (The Camp insistence on not being "serious," on playing, also connects with the homosexual's desire to remain youthful.) Yet one feels that if homosexuals hadn't more or less invented Camp, someone else would. For the aristocratic posture with relation to culture cannot die, though it may persist only in increasingly arbitrary and ingenious ways. Camp is (to repeat) the relation to style in a time in which the adoption of style -- as such -- has become altogether questionable. (In the modem era, each new style, unless frankly anachronistic, has come on the scene as an anti-style.)

"One must have a heart of stone to read the death of Little Nell without laughing."
- In conversation

54. The experiences of Camp are based on the great discovery that the sensibility of high culture has no monopoly upon refinement. Camp asserts that good taste is not simply good taste; that there exists, indeed, a good taste of bad taste. (Genet talks about this in Our Lady of the Flowers.) The discovery of the good taste of bad taste can be very liberating. The man who insists on high and serious pleasures is depriving himself of pleasure; he continually restricts what he can enjoy; in the constant exercise of his good taste he will eventually price himself out of the market, so to speak. Here Camp taste supervenes upon good taste as a daring and witty hedonism. It makes the man of good taste cheerful, where before he ran the risk of being chronically frustrated. It is good for the digestion.

55. Camp taste is, above all, a mode of enjoyment, of appreciation - not judgment. Camp is generous. It wants to enjoy. It only seems like malice, cynicism. (Or, if it is cynicism, it's not a ruthless but a sweet cynicism.) Camp taste doesn't propose that it is in bad taste to be serious; it doesn't sneer at someone who succeeds in being seriously dramatic. What it does is to find the success in certain passionate failures.

56. Camp taste is a kind of love, love for human nature. It relishes, rather than judges, the little triumphs and awkward intensities of "character." . . . Camp taste identifies with what it is enjoying. People who share this sensibility are not laughing at the thing they label as "a camp," they're enjoying it. Camp is a tender feeling.

(Here, one may compare Camp with much of Pop Art, which -- when it is not just Camp -- embodies an attitude that is related, but still very different. Pop Art is more flat and more dry, more serious, more detached, ultimately nihilistic.)

57. Camp taste nourishes itself on the love that has gone into certain objects and personal styles. The absence of this love is the reason why such kitsch items as Peyton Place (the book) and the Tishman Building aren't Camp.

58. The ultimate Camp statement: it's good because it's awful . . . Of course, one can't always say that. Only under certain conditions, those which I've tried to sketch in these notes.


1 The sensibility of an era is not only its most decisive, but also its most perishable, aspect. One may capture the ideas (intellectual history) and the behavior (social history) of an epoch without ever touching upon the sensibility or taste which informed those ideas, that behavior. Rare are those historical studies -- like Huizinga on the late Middle Ages, Febvre on 16th century France -- which do tell us something about the sensibility of the period.

2 Sartre's gloss on this in Saint Genet is: "Elegance is the quality of conduct which transforms the greatest amount of being into appearing."

2008-08-02

Z&X历史


原贴标题是:
我要为Z X问题的真相盖座楼

(我觉得是比较全面客观的一个版本. 我又重新整理了一下 )


X Z,对于大多数Zhong guo人来说,是一个美丽神秘的旅游胜地,有着与众不同的风土人情。X Z自然景观宗教文化对国内日益增加的中产阶级产生了巨大的吸引力。和西方的中产阶级一样,Zhong guo的中产阶级在X Z这个符号面前,不由自主地顶礼膜拜起来。相对两边对齐于被烟囱废气臭水笼罩的城市,X Z有透明的蓝天白云和纯净的雪山草地;相对于烦杂的办公室和电脑和拥挤的街道,X Z人烟稀少,每个人似乎都与人为善,路上看到的每一个藏人都在向你点头微笑;相对于做不完的事,赚不完的钱,藏人那虽然清苦的生活好像乐土一样,他们虔诚信佛,心中没有烦恼。这么一个被先驱的旅游者异化的X Z和当下的现实形成了巨大的落差,产生了无比的吸引力,击打着每个人的心灵。一个小资,可能对离家不远的路不认识,却可能对"然乌湖"、"纳木错"甚至"墨脱"这样的地方如数家珍。

然而,Zhong guo人也并不会因为XZ独特的风光和民风而觉得X ZZhong guo的地位有多特殊,大家对X Z的感情和对大理丽江九寨沟敦煌的感情差不多,对藏族的看法也认为 藏族只不过是Zhong guo55个少数民族中的一员。

历史课中对X Z总是一笔带过,我们只知道解放军1950年和平解放了X Z,而之前XZ盛行着罪恶的农奴制。然而我们又经常听见(看见)新闻中猛烈抨击D L分裂祖国的恶行(当然我们也只能从被政.府垄断的媒体中获得新闻)。D L究竟是谁? 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号召力?我们被搞得一头雾水,问过好多人,但好像都搞不清楚. 不过,不管他是谁,我们对分裂祖国的人一向都是深恶痛绝的!我们还经常惋惜外蒙古以前还是Zhong guo的领土呢!

因为不了解而向往着,因为不了解而困惑着。然而我们对X Z问题的求知欲被琐碎的生活淹没了。

促使我弄清楚X Z的真相是源自一件事:

这个学期我选了Culture in Conflict(文化冲突)这门课。上课第一天老师就分配要做presentation的题目,有美国的印第安人,澳洲的毛利人,Zhong guoX Z人。我对前两个一点概念都没有,自然要选讲X Z。没想到老师竟然不准我做这个题目!说你们中国不Min Zu,没有Ren Quan,你不能对这个题目做出正确的判断!TMD! 老子是Zhong guo人还竟然不能讲Zhong guo的事!在据理以争之后终于获得了讲X Z的题目。

拿到题目一看我差点没吐血!题目是:Chinese Policy against T i b e t genocide, destruction through tourism Zhong guoX Z的政策——大..杀,以及通过旅游破坏X Z)!!!那天的课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怎么可以这样说Zhong guo!我本想暴跳起来跟那个老师吵架,但慑于我的学分还在她的掌握中,但更多的是:我拿什么跟她争?我才发现自己对X Z的了解少得那么可怜。我屈辱的熬完了那3个小时的课,让我知道了两件事:1. 大多数外国人都认为是Zhong guo侵略了X Z这个原本独.立的国家,X Z几十年来在Zhong guo的统治下人口、宗教、文化受到了毁灭性打击。2. 我,作为一个ZG人,有必要有责任有义务澄清X Z问题。

这学期我没干别的,读了大量的书、材料,浏览了大量的网页,Zhong guo人写的,X Z人写的,外国人写的。多亏我是在国外,才可以看得见D L以及X Z流亡政.府的言论。我也终于完成文化冲突课的关于X Zpresentation,做完了这一切,我感觉我的心态从最初的气愤 + 无知变成了一种平和的状态,既不觉得X Z神秘、了不起,也不觉得讨厌 、可怜。

我想把我所做的和所有想知道X Z真相的人分享,希望会对那些和先前的我一样困惑的人会有所帮助。我也希望斑竹不要封了我的帖子,我就知道有个人的blog因为讲了太多的X Z问题而被了当然他也没有讲什么反.动言论,只是某些观点和政.府宣传的不太一致罢了。

今天先写个序,以后每天我都会写一点。

.
"X Z"这个词的定义

首先,我们必须要弄清楚"X Z"这个词的定义。"X Z"这个词有双重含义——— 治的X Z和民族的X Z。政治的X Z是指Zhong guo境内的X Z自治区,范围等同于近代D L政.府统治区域。民族的X ZX Z人种分布的区域,这片区域和西欧一样大。他们不仅分布在Zhong guo,在印度(拉达克[Ladakh],锡金[Sikkim],奈尼塔尔邦[Uttar Pradesh]北部),尼泊尔和不丹都有藏族的分布。而在Zhong guo1990年人口普查报告显示:在Zhong guo境内有四百六十万藏族,分布在两个主要区域-- 46%X Z自治区(TAR)54%Zhong guo西部的青海,甘肃,四川和云南。

政治的X Z和民族的X Z的这种区别成为在X Z问题上Zhong guo.府和D L X Z流亡政.府的表述战场的一部分。例如,因为X Z流亡政.府的一个主要目标就是重新统一Zhong guo境内的所有藏区为一个"大X Z",他们认为的"X Z"是在Zhong guo境内有藏族分布的地区。他们通常使用"X Z"这个词来表述民族X Z区域和政治的X Z区域发生的事件。因此,尽管解放军是195010月进入的政治的的X Z,而X Z流亡政.府宣布X Z早在1949年即被入侵,其实当时,Zhong guo.民解放军解放了民族X Z的青海,四川和甘肃省的藏区。类似的,20世纪三十年代和四十年代国民党政.为了表示X Z已是中国的一部分,他们宣称X Z代表参加了国民党政.府的会议,暗示他们来自拉萨,但实际上他们来自民族X Z

X Z问题,其实质是与Zhong guo相关的X Z的政 治地位的问题,是一个民族主义的冲突问题。X Z问题是一个矛盾的两面:一面是民族(X Z)自决和独.立的权利;另一面是一个多民族国家(中华人.民共和国)维护其领土完整的权利。

类似的民族冲突没有简单的答案。国际社会在此问题上也没有达成一致:一个民族什么时候可以正当地要求自决,或一个多民族国家什么时候有权阻止其分离。目前的联合国宪章对此的规定也含糊不清。第一条第二款说,联合国的目的是保证以尊重人X Z流亡政.府的表述战场的一部分。例如,因为X Z流亡政.府的一个主要目标就是重新统一Zhong guo境内的所有藏区为一个"大X Z",他们认为的"X Z"是在Zhong guo境内有藏族分布的地区。他们通常使用"X Z"这个词来表述民族X Z区域和政治的X Z区域发生的事件。因此,尽管解放军是195010月进入的政治的的X Z,而X Z流亡政.府宣X Z早在1949年即被入侵,其实当时,Zhong guo.民解放军解放了民族X Z的青海,四川和甘肃省的藏区。类似的,20世纪三十年代和四十年代国民党政.府为了表示X Z已是中国的一部分,他们宣称X Z代表参加了国民党政.府的会议,暗示他们来自拉萨,但实际上他们来自民族X Z但第二条第七款说本宪章不得认为授权联合国干涉在本质上属于任何国家国内管辖之事件。

在这个典型的民族冲突中,Zhong guo.府和D L对领土控制的斗争,伴随着各自对历史和当代事件的表述的斗争。双方(包括他们的外国支持者们)定期用带着高度感情色彩,通常也是没有诚意的词汇来描述 历史事件,影响国际认知并为他们的事业赢得同情。历史是主战场,双方用政治辞藻不透明地修饰冲突的事实,以至事实含糊不清。有兴趣的观察者们被相互矛盾的 控诉和反控诉淹没,即使是专家也极难不偏不倚、客观地评价该冲突。

我的分析尽量做到客观真实。

二。
X Z
历史的简要介绍

关于X Z的历史争议不多,毕竟是过去几百年的东西了,也没什么好争的。把我能找到的专有名词的英文附在后面,给大家借鉴。

1。吐蕃王国的崛起

有记载的X Z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7世纪,X Z在一种北印度文字的基础上创建了书写文字,佛教(Buddhism)从印度引入X ZX Z逐渐成为更成熟的文明。统一了吐蕃国各小邦的国王松赞干布(Songtsen Gampo)娶了唐朝(618-907( Chinese Tang Dynasty) 的文成公主,以示和唐朝交好。文成公主随身带来了大量的佛经,佛像,中原地区的稻种,耕种技术,以及大量的工匠。这是中原文化第一次传入X Z,对X Z的文明发展起了不可忽略的推动作用。

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的塑像至今还保存在布达拉宫里(Potala Palace)

2 佛教在X Z的发展

松赞干布建立的强大的吐蕃王国200年后便衰弱了,分裂成了一些自治的地方侯国。从那时起到18世纪X Z时而统一时而分裂,在这段历史中我就不讲X Z的编年史了,而是着重介绍一下藏传佛教的发展以及D L、班禅喇嘛的形成。想必大家都不太清楚吧。先补充一句,自从佛教传入X Z之后,和尚就被叫做"喇嘛" (Lama)

随着中央政权的瓦解,X Z的佛教也分成了许多派别。由于没有中央集权的政.府,这些不同的宗教派别分别支持着不同的侯国,参与到了政治事务中,支持势力强大的世俗官员,同时也得到他们的支持。这些重要的教派有:萨迦派(Sakya),噶玛噶举派(Karma Kargyu)和止贡噶举派(Drigung Kargyu)。这是在X Z第一次宗教力量参与到了政 治事务中。

D L (D a l a i Lama)

不同的佛教派别以及他们的支持者们之间常年都有冲突甚至战争。最后,一个叫做"格鲁派"(Geluk)(书上通常称为"黄帽派")的分支和他们的支持者 —— 蒙古人的军队占了优势,蒙古的一个国王赐封格鲁派的领袖索南加措为"D L",在蒙古语中是"大海"的意思,暗示他的智识或灵力象海洋一样宽广。这就是D L这个封号的由来。索南嘉措是拥有这一封号的第一人。但因为他是格鲁派 / 黄帽派这个活佛世系的三世,他被称为三世D L,并追认他的两个前生为一世和二世D L。

活佛的转世(reincarnation

将转世作为宗教传承的方法在黄帽派出现之前数百年前即已出现。这个主意来自佛教教义,所有人都陷入生、死、再生的轮回中,直至达到涅磐(nirvana)(悟境enlightenment)。在大乘佛教学派(Mahayana藏传佛教属于其中一个分支)中,一些得悟者(菩萨,bodhisattvas)推迟他们从生与再生轮回中的最后解脱——涅磐——返回人间普度众生。


活佛用这一概念预言他自己的再生;他死之后,他的门徒发现了他们认为的化身儿童。那个儿童被认为是老喇嘛在一个新的肉身内,因此老喇嘛的神授权威和地位现在由他继承。在一个不同宗教教派为世俗供奉竞争的世界里,这种再生形式的宗教和政治优势十分显著,因此很快为X Z宗教界普遍接受。再生喇嘛发展出世系,开始拥有财产和农民,在代际之间保留法定身份。初始的大喇嘛的新的化身构成了不间断的继承世系。只要所有人认可寻访过程的正当性,神圣喇嘛的强大的神力常规化,供奉得以延续。

班禅喇嘛(PAmchen Lama

由于格鲁派和蒙古人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第四世D L被认为是在一个蒙古小孩的肉身内。(这是历史上唯一一个没有在X Z境内寻访的D L。由于D L必须要在X Z寻访的制度,也让日后的Zhong guo.府吃了一颗定心丸:目前流亡在印度的14世D L已经73岁高龄,B J现在似乎就是耐心的等他"驾鹤西去" 之后,在X Z探访一个15世D L小孩..........一切棘手的问题就可以不治而愈了。这些都是后话,我以后会在我的高楼中详细叙述,现在回来接着讲班禅。)

四世D L是一个蒙古小孩,没有佛教的背景知识,于是格鲁派派了一位德高望重的活佛来做四世D L的老师。 后来这个当老师的活佛就被称为班禅喇嘛。这个第一次被称为班禅喇嘛的活佛也是他这个世系里的第四代,因此他就是四世班禅,并且也追认他的三个前身为第一第 二第三是班禅喇嘛。也就是说第四世班禅是第四世D L的老师。

自那以后,每次老D L死后,对下一任D L的寻访都要经过当时在世的班禅的认可,同样对班禅的寻访也要经过D L的认可。

D L
世系表:

D L一世(追认)
1391
1474
根敦主

D L二世(追认)
1475
1542
根敦嘉措

D L三世
1543
1588
索南嘉措

D L四世
1589
1616
云丹嘉措

D L五世
1617
1682
阿旺罗桑嘉措

D L六世
1683
1706
仓央嘉措

D L七世
1708
1757
格桑嘉措

D L八世
1758
1804
绛贝嘉措

D L九世
1805
1815
隆朵嘉措

D L十世
1816
1837
楚臣嘉措

D L十一世
1838
1855
克主嘉措

D L十二世
1856
1875
成烈嘉措

D L十三世
1876
1933
土丹嘉措

D L十四世
1934---


班禅世系表:

一世班禅(追认)
1385
1438
格雷贝桑

二世班禅(追认)
1439
1504
索南乔郎

三世班禅(追认)
1505-1566
温萨八罗桑敦主

四世班禅
1567-1662
罗桑却吉坚赞
D L五世之师,首获班禅活佛封号

五世班禅
1663-1737
罗桑意希,首获班禅额尔德尼名号

六世班禅
1738-1780
贝丹意希 第一个到过内地的班禅,卒于B J

七世班禅
1782-1853
丹贝尼玛

八世班禅
1854-1882
丹贝旺秋,为D L十三世削发

九世班禅
1883-1937
却吉尼玛,为抵制英国殖民者,加强汉藏团结做过贡献

十世班禅
1938-1989
确吉坚赞,著名爱国宗教人士,为藏汉团结作出过巨大贡献

十一世班禅
1990-
确吉杰布

(缺少)

助手开始迫害康区的格鲁派僧人和学院,并进入X Z中部攻击格鲁派的主要中心。格鲁派害怕这是扫除他们教派的联合行动之始,转而求助于他们的蒙古拥护者固始汗(Gushri Khan)

固始汗是和蒙古和硕特部落的首领,和硕特部落位于今天新疆东北部,是西蒙古的一支。作为D L的追随者,他响应喇嘛的求助。1637年和1640 年之间,他打败了安多(今青海一带)和康区(今X Z和四川云南接壤一带)反对格鲁派的军队,把他的整个部落搬迁到安多。然后,应五世D L的总管索南饶丹(Sonam Ch?pel)之请,固始汗发兵X Z,进攻藏巴国王的老巢日喀则。格鲁派派遣支持者的军队和僧人帮助他,1642年,他们攻下日喀则。X Z国王(藏巴国王)被处死。

固始汗将整个X Z的最高权力奉呈给五世D L,(政教合一了,不过这时有什么重大事件D L还得请示固始汗)。任命D L的总管索南饶丹为摄政,进行日常事务的管理。黄帽派的主要竞争对手,噶玛噶举派咽下了失败的苦果,受到格鲁派政.府的迫害。他们的财富和财产被没收,许多僧侣被迫改信格鲁派。由此,黄帽派在大小,力量和财富方面迅速超越了其他教派。

在一个国家使用外国军队夺权是危险的;请神容易送神难。X Z?蒙古四世D L死于1616年,在拉萨不远的X Z中部发现了他的继承者五世D L。五世D L的青年时期,教派冲突激化,藏巴国王(噶玛噶举派的支持者)的新的黄帽派政.府的军权还在他手上。D L和摄政管理国家,但很明显他们要请示尊重和硕特部落的固始汗的意见。

格鲁派统一X Z之时,满族(Manchu)正处在征服Zhong guo的最后阶段。1644年他们创建了新的王朝——清朝——一直持续到1911年。清朝顺治皇帝邀请五世D L访问 B J。他同意了,于1656年抵达B J。顺治皇帝以崇高的礼仪款待D L。这次会见中X Z喇 嘛在政治上并没有任何任何从属地位。D L有和硕特部的军队做后盾,他在其他蒙古部落中也有广泛的追随者,其中一些正威胁着清朝,他可不是等闲视之的人 物。(清朝留下的历史书中却多以天朝上国自居,也有可能是为了取悦皇帝,把这次顺治皇帝和五世D L的会见说成是君臣关系的接见。Zhong guo以后的历史观也就沿用了清朝的观点。但那时以及之前的X Z都还没有归入Zhong guo版图,直到1720年。下文再详细说。)

X Z
的稳定一直持续到1682年,五世D L逝世。那时转世继承的弱点导致了一段衰落期。已故喇嘛的转世要到他死后才出生。这样从老D L去世到下一任D L成年,不可避免的总有1520潜在的不稳定因素。五世D L逝世后,当时X Z的摄政桑结嘉措(Sangye Gyatso)密不发丧。他的动机或者是贪恋权位,或者是害怕会引起大的动乱,总之他假称D L入定修行,不能被打扰。就这样,他愚弄大众,以五世D L之名统治X Z14年,直到1696年秘密被公开为止。

这段时期,X Z摄政暗中勾结强大的准噶尔蒙古部落(与一直支持格鲁派的和硕特部落相区别的另一个蒙古部落。是威胁清朝利益的一支强大力量,后被康熙所灭。大家如果看过电视剧《康熙王朝》,可能会有印象。插一句,是我的偶像陈道明演的。)。准噶尔的首领噶尔丹(Ganden)曾在拉萨主要的格鲁派寺庙做过僧人。看起来X Z摄政鼓励准噶尔人(以D L的名义)统一全蒙古。1682年,准噶尔人攻打东蒙古(喀尔喀[Khalkha]),赢得了一次重大胜利,一个新的统一的蒙古似乎成为可能。

我们可以猜测,摄政想用准噶尔人的力量来平衡X Z和硕特蒙古部落的军事势力,甚至可能想把他们赶出X Z,回到安多。他也可能觉得如果准噶尔人统一蒙古,D L在蒙古的势力和威望能得到加强,因为准噶尔人把D L看成是他们的精神领袖。但是这位摄政在玩一个高危险的游戏:准噶尔人是有能力挑战大清王朝的最后一个部落,和他们为伍就意味着反对清朝的利益。

准噶尔和和硕特部落的连年交战后,战败的和硕特部落寻求清朝皇帝的保护,康熙皇帝接受了他们的归顺。康熙以为准噶尔的精神领袖五世D L还活着,于是请求D L运用他的宗教力量劝说准噶尔人停止入侵。X Z摄政并没有告诉康熙皇帝D L已死,表面上他派了一名喇嘛的使者去劝准噶尔人停止入侵,但他又公开举行宗教仪式祈祷胜利。准噶尔人继续向南,兵发内蒙古。康熙皇帝派大军抵抗,1696年大胜于蒙古克鲁伦河(Kalulun River)。噶尔丹自杀。准噶尔对清朝的威胁结束了,但是对清朝而言,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皇帝意识到X Z喇嘛的重要性和X Z摄政在政治上不值得信任。

当时清朝并无意将X Z纳入Zhong guo统治。他的目标是控制X Z人的的精神领袖,特别是要阻止X Z喇嘛用他们的宗教力量影响蒙古,损害清朝利益。过去,清朝曾试图通过封号和礼物赢得象D L这样的X Z高级喇嘛的友谊和忠诚,但是这种方法被证明是不够的。现在,清朝决定与X Z建立一种松散的保护关系,保证清王朝的利益。强大的清王朝会保护X Z不受内外冲突侵扰,同时让朝廷批准的X Z领袖统治X Z

1720
年, 为了彻底排除X Z境内的准噶尔的残余力量,康熙与7世D L签署协议,X Z归顺大清帝国,而清朝派兵驻扎X Z,任命七世D L为最高宗教领袖和政治领袖管理X Z。(真正的政教合一,D L全权处理X Z的僧俗事务)此时在历史上第一次X Z正式归入Zhong guo版图。1728年,雍正帝为了便于管辖X Z,大幅缩小X Z领土。康区的一部分划归四川省管辖,另外一部分划归云南省。安多或库库诺尔(Kokonor )则早在1724年统治该地的蒙古可汗叛乱后,改由西宁管辖。雍正为了均衡权利,还提议黄帽派的第二大活佛,班禅D L,管理整个X Z西南部和西部。五世班禅喇嘛一开始拒绝了这一提议,但最终接受统治后藏的一片地区。于是,由D L管理的拉萨政.府现在统治着一个小得多的区域。

4。事实独.立期(1911-1949

清王朝1911年被推翻,建立民国。

十三世D L趁这个混乱的局势寻求X Z .立。

1913
年,临时总统袁世凯,给D L发去如下的电报:目前,民国建立,五族[汉、藏、满、蒙、回]共和,D L自然应感到和祖国的联系更加紧密。这种情况下,他先前的错误可以忽略(具体D L13犯了什么错,我下一贴再讲);他的封号"诚顺赞化西天大善自在佛"从此恢复,希望他支持黄教,帮助民国。

D L回复说,他并未向Zhong guo.府请求他以前的封号,他"要在X Z行使世俗和宗教统治。"许多人将这份回复和他回来22天后发布的一则公告解释为等同于独. 宣示。

中华民国并不承认X Z的独.立,但是这段时间Zhong guo完全陷入两次世界大战及全面的内战中,根本没有精力对X Z采取实际行动。当然,Zhong guo也没有放弃其对X Z主权 的主张。蒋介石政.府在全世界(和Zhong guo本土)发起了一场宣传运动,积极在国际上营 X ZZhong guo一部分的印象,有力地加强其地位。西方国家和国际社会也承认X Z是中华 民国的一部分。

X Z没有官员理解西方政治,也不说英语,无忧无虑地忽略了这个对其不祥的发展。然而X Z同时也在没有蒋介石政.府介入的情形下独.立运作。X Z的独.立只是没有得到Zhong guo.府和国际社会的承认,然而这个时期X Z.府却完全是独.立运作的。所以叫事实独.立期。

5X Z和英国的关系(清朝末年民国初期)

19
世纪和20世 纪初,是大英帝国的全盛时期。由于对印度这一"英王皇冠上最亮的明珠"和英国"食品篮"的高度重视,确保英国能在南亚次大陆长期稳定地榨取最大限度的经济 利益,根据印度的地理特点和周边环境,英国的战略家们逐步提出了所谓"拱卫印度安全"的"三个缓冲区、两个同心圆和一个内湖"的战略思想。 "英国管理下的X Z",便是这三个缓冲区之一。从这一战略构思出发,英国对X Z进行侵略就成为了必然。

英国对X Z和印度之间可能发展出繁荣贸易给予厚望,希望印度能像向X Z出口茶叶,而从X Z得到羊毛、兽角、毛皮、草药、金和麝香等。然而,X Z.府似乎比清朝政.府更加闭关自守,对与英国人做生意的要求拒之不理。不允许英国考察团进入西藏,也不允许在边境开设商埠。1899年寇松勋爵(Lord Curzon)上任印度总督后他得到伦敦许可,给D L13写信,要求开通X Z和印度以及锡丹的边境贸易。D L原封不动地退还这些信件,回复说,Zhong guo人不喜欢D L和英国人通信。

由于不能启动和X Z.府面对面的会谈,1903年,寇松说服伦敦,派遣一支远征队强迫X Z谈判。但X Z人拒绝和远征队会谈,英国军官便命令他们的军队(多数士兵是印度人)一路攻向拉萨。X Z军队奋起反抗,但无奈藏族士兵的兵器只是大刀,而英国军队却是现代化的装配,藏族士兵不等接近敌人,早已中弹身亡。一系列战役之后,西藏军队被轻松击败。那简直不是打战,而是在玩杀人游戏,仅在古如(Guru)之战中,"几分钟内就有六、七百名X Z军人被杀。" 一英国军官的日记中写道。由于无法抵挡侵略者,英国军队190483日进入X Z首都拉萨。他们是第一支征服X Z的西方军队。

就在1904年英国军队攻入拉萨城前夕,十三世D L逃往蒙古。(这是历史上第一次D L出逃,这次的出逃让D L养成了个坏习惯:一有什么紧急事件就要出逃外邦。后来的D L14似乎也继承了这种"优良传统"。)由于不满D L的出逃,清政.府于1904年宣布废黜了他"D L"的封号。

D L的留守官员和英国签署了《英藏条约》(1904年)。条约上只有X Z官员和英国远征军司令的签字,这份条约X Z同意印度(印英政.府)有权派英国商贸官员在三个X Z城市(江孜[Gyantse],噶大克[Gartok]和亚东)开设商埠。条约中非常含糊地排除Zhong guo,同时更明显地排除其他国家例如俄国,在X Z发挥政治影响力。X Z要支付562,500英镑(合750万卢比)战争赔款,英国军队占领X Z毗邻锡金的一部分(亚东的春丕谷[Chumbi Valley]),直到赔款付清。条约也规定英国商贸代表可以访问拉萨,讨论条约相关问题。根据条约的精神,印英政.府实际上将X Z变为另一个"自然态 " 保护国。

这种X Z.府撇开B J和英国单独签署条约的做法让清王朝很不快。1906年清政.和英国签署了《中英条约》对1904年的《英藏条约》进行了修改(X Z.府不参与其中)。条约重申了Zhong guoX Z属地的法律主权。条约中的关键条款写道:"大英政.府不谋求并X Z领土或者干涉X Z内政。Zhong guo.府承诺不允许任何外国干涉X Z领土或内政。"以及"(1904年条约中的)各项权利除Zhong guo能独享以外,其他外国不能享有。"于是,在Zhong guo已经无力在X Z行使实际权利之时,英国单方面重申X ZZhong guo的从属政治地位。清政.府还代替X Z.府自己向英国支付了巨额的战争赔款,使英军很快离开了X Z。英军撤走的同时也劫去了X Z的许多贵重文物。据侵略军的头目麦克唐纳自己回忆说:"19051月,我因有特别任务,被派到加尔各答担任分类编订图书及珍贵物品目录工作。这些东西就是我同威德尔大佐在X Z搜集的(实为抢劫的),件数之多,须有四百多驮子才能驮运。里边包含有许多珍贵而稀罕的喇嘛书籍、神象、宗教作品、盔甲、武器、图画、瓷皿等物。"(麦克唐纳著:《旅藏二十年》第26,孙梅生、黄次晋译,商务版,民国二十五年出版)

1909
年D L13回到了拉萨,清政.府感觉比起冒险替换D L,还是通过他来统治X Z更为容易。但是他们对D L的定位可以从给他的新的屈辱的封号中可以看出来:"忠诚顺从的代理摄政。"

英军入侵X Z1904年《英藏条约》极大地改变了清政.府对X Z的政策。在此之前,清政.府无意直接管理X Z或使之汉化。英国咄咄逼人的行动暗示B J,如果不立即行动起来,它在X Z的霸权地位可能失去;如果X Z成为英国势力范围,英国人就能从X Z高原俯视Zhong guo要地四川。尽管此时清政.府虚弱不堪,处在崩溃的边缘,但仍以惊人的活力做出发应。B J自己向英国支付战争赔款,使得英军很快离开了X Z土地;并开始更活跃地介入入X Z的日常管理。这样,英国对X Z的偶然入侵,刺激清政.府保护其国家利益,开始着手从文化、经济和政 治方面更紧密地把X ZZhong guo的其他部分联系起来。

清政.府感觉到单靠X Z自己的军队根本无法抵御外强入侵,便从四川派遣一支数千人的军队开往拉萨。此时清政.府对D L13的信任度已经大幅度降低,上文讲过:清政.府对D L的定位可以从给他的新的屈辱的封号中可以看出来:"忠诚顺从的代理摄政"。

1910
2月清政.府军队进驻拉萨时,D L再次逃亡,但是这次却是逃到了他先前的敌人——英控印度。(他1904年英军入侵时出逃到蒙古,1909年才回到拉萨,现在才过了1年,他又逃了。。。。。)

Zhong guo
再次废黜D L,逐步增加X Z的实际控制,Zhong guo官员更加直接进行管理。建立了Zhong guo邮政机构,并发行了X Z的第一张邮票(汉文和藏文双语)。X Z似乎将被彻底并入Zhong guo。但是这一进程突然被打断,1911年,清王朝被推翻了。清朝官员和军队自行解体了。

1913
年D L又回到拉萨,然后袁世凯发"复职"电报给他……..他却回电宣布X Z独立…….这些上文已经讲过,这里就不赘述了。

新成立的中华民国集内忧外患于一身,根本没有能力对D L宣布的X Z .立采取实质性行动,但也没有放弃对X Z主权的主张。

这时,英国提出在印度北部西姆拉(Simla 地方举行中英藏三边会议。

1913
1013日,所谓中、英、藏会议在印度西姆拉召开,Zhong guo.府的首席代表是陈贻范、副代表是王海平;英国首席代表是英印政.府外务大臣麦克马洪(Sir Henry McMahon),副代表是英国驻华公使罗斯,顾问是英驻锡金政治专员贝尔(Sircharles Bell);X Z代表是伦青夏札。

Zhong guo
的目的是阻止X Z .立,X Z代表的目的是要独.立,英国的目的是要取得在X Z的最大权益。

英方提出《西姆拉草约》的主要内容是:

1、划分"外藏区"和"内藏区"。前者接近印度,包括拉萨、日喀则、昌都;後者是接近Zhong guo内地的部分地区,包括巴塘、理塘、打箭炉及X Z东部大部分地区。

2、在"内藏区"内,保留X Z委派寺庙堪布及地方头人之权利。

3Zhong guoX Z仅有"宗主权",Zhong guo.府承认"外藏自治",不干涉其"内政",不得改X ZZhong guo行省,不在X Z"殖民"。

4、限制Zhong guo.府驻拉萨官吏之卫队,不得超过300人。此外,不得派文武官吏及军队驻藏。

5、英国"不吞并X Z任何部分",愿受与Zhong guo在藏受到的"同样限制",英国驻藏商
务委员会之卫队不超过Zhong guo驻拉萨官吏卫队的四分之三。

Zhong guo
代表没有在会议上签字,会议就这样完全破裂告终。

麦克马洪线的由来:

然而,在1914年的324日,英国谈判代表享利?麦克马洪竟背着当时与会的Zhong guo.府代表,以支持X Z.立为诱饵,私自同X Z地方代表在印度新德里以秘密换文的方式炮制了所谓的"中印边界线",即"麦克马洪线",这条分界线与此前国际上习惯认定并在各种官方(包括英国)出版物和地图上一直沿用的分界线不同,它大大向X Z纵深推进,把原本在X Z境内资源最丰富的九万多平方公里划进了大英帝国的印度殖民地,Zhong guoX Z地方历来有效行使统治权的地方向北压缩了一百多公里。

历届Zhong guo.府都不承认这条线的合法性。而英国人在西姆拉会议之后二十年时间,出于担心合法性不足,一直没敢公开宣布这个"条约",也没有在英国出版的地图上改变中印边界的传统划法。

英国也没有履行它当初对X Z的诺言,是一个典型的西方"坏朋友综合症"。 英国一方面出资提供武器训练藏人的军队,对藏人号称支持其独.;一方面英国又不愿为了X Z破坏和Zhong guo的关系,毕竟英国从Zhong guo获得的利益要比从X Z获得的多。因此在国际舆论上,英国一再承认Zhong guoX Z的主权。

既然讲到了麦克马洪线,就顺便讲一下中印问题。

在东经92度至97度之间的约9万多平方公里的喜马拉雅山脉南坡,可是一块风水宝地,不要以为这里属喜马拉雅山脉就尽是些冰雪满野的荒漠。在夏季,由于迎着从印度洋上吹送来带着大量水分和热量的西南季风,这里温暖而多雨,年平均降水在9000毫米以上!是世界上降水量最大的地区之一,可种植许多亚热带作物,肥沃得有X Z的"江南"之称,想不到吧?

这块面积巨大得相当于浙江省而又富饶的地域,却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两个发展Zhong guo家存在主权争议的地区。

历史进程:

1940
年印度独.立以后,继续霸占着它原来的主人---英国为他抢来的这片地区。

1949
年新Zhong guo成 立后,把建立与周边国家的睦邻友好关系放在了第一位,尽管当时许多国家对它半信半疑,甚至怀有敌意。于是,对于最容易引发争议的边界问题,周恩来总理表 示:"如果因为边界问题使我们同邻国的关系紧张起来,还不如不提出、不解决为好,以等待时机的成熟。"在向社会主义阵营"一边倒"的外交战略之下,在"团 结一切亚非拉民族独.立国家"的口号声中,边界问题被搁置下来。

1951
22日,印度军队乘Zhong guo在朝鲜激战无暇西顾,派兵占领了X Z地方政.府管辖的达旺地区。此后,Zhong guo.府经过多方交涉表明态度,印方明目张胆的军事活动才有所收敛。然而印度政.府不仅不肯退出占领的Zhong guo土地,反而加紧了蚕食的进程。

1954
年,印度公开以Zhong guo历届政.府都未承认的"麦克马洪线"划为中印边界。

1959年,印度公开支持和收容X Z叛乱分子并在中印边境制造流血事件。

196210月,印度总理尼赫鲁向印度军队下达了"将Zhong guo军队赶出去"的命令, 中印边界战争全面爆发。中印关系降至冰点。

19621012日,印度当局竟然命令其军队把Zhong guo军队从Zhong guo领土上"清除掉 "。1020日,印度军队在中印边境东段和西段向Zhong guo发动大规模的全面进攻。Zhong guo.府和人.民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被迫实行自卫还击。在以后1个月的时间内,Zhong guo.民解放军以泰山压顶之势向印度军队发动猛烈反击,歼灭印军8700多人,把所有盘踞在Zhong guo境内的印军据点全部拔除掉,取得军事上的绝对胜利,给印度侵略者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印度军队在中印边界战争中的彻底失败,使尼赫鲁乱了方寸。他不与任何人商量,独自向美国总统肯尼迪求救,要求派轰炸机和军队与Zhong guo作战。印度国民也从未经历过如此失败情绪的冲击,全国陷入一片混乱。可就在这个时候,Zhong guo军队却单方面宣布停火,并主动撤退到195911月中印实际控制线后20公里,希望以此推进谈判,恢复中印两国的友好关系。(失策啊!!!唉!打都打过去了,又退回来,从此就失去对这地区的实际控制权了。。。。)

而印度政.府却未能理解Zhong guo的善意。他们认为Zhong guo军队的"惩罚"大大伤害了印度的自尊和体面,并把Zhong guo主动释放全部被俘人员、所缴武器和军用物资也说成是阴谋。印度政.府对Zhong guo的诚意根本不予理睬,并拒绝任何形式的谈判,反而指使其军队重新占领被Zhong guo军队赶出去又后撤的全部12.5万平方公里的Zhong guo领土。

此时印度国内的反华势力却依然活动猖獗。他们支持X Z叛乱分子在新德里举行活动,还把"X Z问题"和"Zhong guoX Z侵犯人.权"议案提交联合国大会。与此同时,英迪拉?甘地政.府又把侵占的中印边界东段9万平方公里土地由"东北边境特区"上升为"阿鲁纳查尔中央直辖区"。此时,中印关系虽有解冻迹象,但印度并没有诚意采取实质性的举动。

1987
年印度议会通过法令,正式在"麦克马洪线"以南中印争议地区建立"阿鲁纳恰尔邦" Arunachal Pradesh)。至今印度已有近七百万的移民屯居在这个争议的边境上。Zhong guo以后如果再提出边境问题,如何处理这些移民将有很大困难。

1998
5月,印度人.民党联合政.府为进行核试验大肆叫嚷"Zhong guo威胁论",使中印关系一度受挫。但不久后,瓦杰帕伊的人.民党联合政.府又重新认识到,中印关系对21世纪印度发展至关重要。

2003
623日,瓦杰帕伊总理访华期间,印度政.府首次公开承认X ZZhong guo领土的一部分,重申不允许X Z人在印度进行反华政 治活动,为重开对话开创了新的起点。同时,双方又约定各自任命特别代表,探讨解决边界问题的框架。

6。中华人民共和国时期的X Z(上贴在11页,X Z和英国的关系)

1 1950-1959 过渡期(过渡期第一帖)

1949
10月,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在Zhong guo GCD形成伊始,党内接受苏联领导,并接受苏联的民族政策:各民族区域应成为自治的共和国,有权脱离。但是二战后,Zhong guo GCD逐渐摆脱苏联的控制,对民族地区的政策也转变为中央集权制:GCD领导的社会主义Zhong guo是一个不可分割的多民族国家,各民族区域(而不是共和国)无权脱离。X Z被认为是这些民族区域之一。1949年后期,有了联合国对X Z是中华人民共和国领土的一部分的承认,新的Zhong guo GCD政府宣布,解放X ZZhong guo人民解放军的一个主要目标之一。

此时,X Z问题的解决也不比清朝覆灭时更容易。X Z军事上衰弱,内部分裂,但是从任何度,X Z象个事实独立的政体运作。X Z也未能获得国际社会对其独立声明的支持。英国和印度(以及后来的美国)直接和X Z交往,如同它是个独立国家,但是继续承认法理上Zhong guoX Z的宗主权。也就是说,他们认为X ZZhong guo的一部分。目前很多对X Z当时政治状态的疑惑,就来自这种西方的双重标准。

清朝覆灭之后,一系列幸运的事件阻止Zhong guo积极解决X Z问题;但是此时这些因素都不再存在。X Z现代化派曾害怕,有一天X Z不得不用无力保卫自己的独立地位,如今这一天就要到来了。毫不奇怪 X Z装备不足,领导乏力;其军队在地域入侵时也显得很业余。此外,X Z在国际上比以往更加孤立,因为英国不再有国家利益来维护X Z的"自治"状态。1947年,印度独立,伦敦的角色定位在支持印度的外交政策;而后者此时的外交中心是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友好关系,而不是X Z

尽管如此,X Z政府也未坐以待毙。它对共产党在Zhong guo内战胜利的反应是:面临此对其独立的共产党威胁,呼吁美国和大英帝国给予民事和军事援助。送给英国的信中写道:

Zhong guo
GCD军队已入侵Zhong guo兰州、青海和新疆各省;由于这些省份地处X Z边界,我们已递送官方文书给Zhong guo GCD 领袖毛泽东先生(Mr. Mautsetung),要求他尊重X Z的领土完整。

我们将我们政府送往Zhong guo GCD 政府领袖的信件复件附在此信之后,希望他能适时考虑此事。但是如果Zhong guoGCD领袖对我们的信件置之不理,采取侵略性措施,向X Z派遣军队,X Z政府将被迫用可能的一切手段保卫自己的国家。所以,X Z政府热切希望从贵政府得到一切可能的帮助。

敬请考虑给我们民事和军事上大量帮助,我们不胜感激,将尽快给你们答复。

X Z外交局

拉 萨

1949114

X Z政府给美国人送去了一封类似的呼吁信。19491222X Z外交局把以下信件送给杜鲁门总统和国务卿迪恩?艾奇逊:

X Z
在过去三十年间作为一个独立国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然而最近Zhong guoGCD领袖在广播上宣布X ZZhong guo领土的一部分,许多其他有关X Z的言论也完全是胡说八道。此外,Zhong guoGCD已经占领的新疆、西宁(青海省府)和西康等边界省份。

在如此关键时刻,我们不能对此漠不关心。我们很快将派喇恰(Lachag)堪穷土登桑杰(Khen Thupten Sanghe)和四品官(Rimshi)登恰(Dingja)领一个特别使团出访贵国,X Z得到贵国政府的援助。

因此,如果我们的使团抵达华盛顿,希望您能够从各方面给予可能的帮助,我们致以最衷心的感谢。

得悉此计划后,新的G C D政府严正抗议;但是其担心是不必要的,西方民主国家无意鼓励X Z,部分原因是他们相信这会激起Zhong guoX Z的入侵。美国政府害怕,即使书面回复都可能"被藏人认为是承认他们的独立状态";于是,通过新德里的美国大使馆,美国劝阻藏人不要派出这一使团。英国人做出了类似的反应。

与此同时,在Zhong guo 政府宣布年的主要目标之一是解放X Z,这可不是空谈——毛泽东已开始计划"解放"X Z的策略。毛的历史感极佳,清楚地理解X Z的国际状态,使得其和Zhong guo其他的民族截然不同。在一个场合,毛告诫他的将军们,他们要耐心,X Z要慢慢来:"X Z和新疆不一样,"他说。"旧社会新疆有万到万汉人,但是在X Z一个也没有。我们的军队必须在一个过去没有汉人的地方作战。"不仅仅没有汉人住在哪儿,正如我们所知,X Z直接处理外国事务,签署各种国际条约,管理进入其领土。

尽管毛手握数百万大军,但是在寒冷的青藏高原,长期游击战会给人民解放军带来军事难题。而且武力解放X Z会带来严重的国际分歧,甚至可能引来共产党Zhong guo的敌人如美国。因此,毛泽东相信Zhong guo最好的策略是和平"解放"X Z;即,和X Z政府达成协议。这样会消除X Z山脉中长期的游击战,也会减少潜在的国际干涉。此策略的问题在于,X Z政府不愿自愿放弃事实独立,成为毛的共产党国家的一部分。毛因而相信需要采取军事行动,强迫X Z到谈判桌前(就象年英国人那样),但是他很清楚目标是通过协议和平解放X Z。因此年毛下令准备进攻政治X Z东部地区(以昌都为中心)。1950年初,重庆的西南军区受命。如果X Z政府不能很快同意和平解放,毛希望进攻尽快于年夏季发起,他担心延迟只会给藏人更多时间来争取国际支持。

Zhong guo共产党对藏区(Zhong guo控制的青海、四川/西康省)的著名宗教领袖做出宗教自由等保证,请他们劝说X Z政府开始"和平解放"的谈判。X Z政府犹豫不决,错过了Zhong guo提出的派遣谈判代表道B J的最后期限,毛下令解放军第18军进攻昌都(地理位置见下面地图)。1950107日,解放军跨过金沙江前线,进攻保卫边界的藏军。其军事目标不是推进到拉萨,而是羁縻并切断昌都的一万藏军退路,使其不能向西撤退建立新的防线。

X Z
军队领导组织无力。 藏军的将领由政府官员轮流担任,无需特殊的军事训练;很多士兵作为乌拉役被征,往往将全家带到前线。藏军的防守策略有漏洞,而英国人十三年前就已经告诉他 们这是无用的。当解放军进攻时,防守的藏军分散成小部队沿金沙江分布。解放军小队迅速突破设置的防线,从后翼和侧翼保卫藏军;两周内,解放军俘获了包括政 府总司令在内的藏军。通往首都的道路打开了,因为昌都和拉萨之间实际上没有后备军。但是,根据毛泽东的X Z策略,解放军停止前进,再次呼吁拉萨开始谈判。毛并不想简单地政府X Z,尽管这样做很简单。他想和X Z领袖达D L成政治解决方案。他希望D L接受Zhong guo统治,和中华人民共和国一起工作,逐渐改革西藏的封建经济,这样Zhong guoX Z的主权声明能够合法化。

X Z
政府最害怕的事情如今变成了现实——X Z面临军事进攻,却没有明显的手段来对付。藏军甚至没有一个计划将军队转入游击战来骚扰人民解放军。X Z再次转向国际社会寻求支持,向联合国、美国、印度和英国送去了呼吁信。X Z给联合国的呼吁信使得人们重新检视X Z问题,特别是,X Z不是联合国成员,它是否有资格将其问题提交联合国。联合国宪章第35条第2款说,"非联合国会员国之国家如为任何争端之当事国时,经预先声明就该争端而言接受本宪章所规定和平解决之义务后,得将该项争端 ,提请大会或安全理事会主义。"

X Z是一个"国家"吗?英国外交官检视了这个问题,得出结论X Z有资格作为一个国家,可将此问题提交联合国,但是同上面指出的一样,英国外交官也感到处理X Z问题是印度的首要责任,英国则唯印度马首是瞻。伦敦同时认为,联合国不可能下令Zhong guo从印度撤回其军队,这种失败只会削弱联合国的影响。印度在此事中扮演关键角色,但是对X Z而言,不幸的是,印度决定不让X Z妨碍它与Zhong guo发展密切友好的关系,因而反对联合国讨论此议题。当萨尔瓦多在联合国提出此问题时,英国和印度代表首先发言,建议不考虑X Z问题。于是,提议被中止。

X Z
政府对此感到孤立无援,沮丧不堪,觉得没有选择,只能派谈判团去B J,并于1951年春天派出代表团。就像1904年英国入侵拉萨后他们被迫做的一样,代表团于1951323日勉强地在协议上签字。此协议被称为"和平解放X Z十七条协议"。
Seventeen-Point Agreement for the Peaceful Liberation of T i b e t

十七条协议正式结束X Z问题的争端,为汉藏关系掀开了新的一页。第一条明确写道:"X Z人民团结起来,驱逐帝国主义侵略势力出X ZX Z人民回到中华人民共和国大家庭中来。" X Z承认Zhong guo的主权。与此让步交换,Zhong guo在第34711条中,承认维持D L和传统的政治经济制度不变,直到X Z人民希望改革。

(缺少)
权政治不同。尽管毛的最终目标显然是按照社会主义革命目标改革X Z,但是他的X Z政策寻求创建和谐的汉藏关系;缓和X Z的忧虑,让藏族上层社会随着时间逐渐接受重新和Zhong guo统一,同意社会变革。自称"新Zhong guo人"。

X Z的解放军官兵强调他们是来帮助X Z,而不是来剥削或者欺凌X Z,他们小心谨慎的展示他们尊敬X Z的文化和宗教。例如,他们向拉萨地区的所有两万名僧尼布施。根据该原则,他们制定了严格的行为准则,禁止解放军违背人民的意愿行事,要求他们用旧Zhong guo的银元支持物品或服务(而不是纸币)。这种政策也允许旧的封建宗教制度保持不变。1951年至1959年间,没有贵族或寺庙财产被充公,而且封建地主被允许继续对其世袭农夫行使司法裁判。

此一政策的中心是D L。毛将D L作为一种特别角色,通过他,X Z的封建和宗教精英(及其大众)将逐渐接受他们在Zhong guo新的多民族共产党国家的地位。可见,毛在此期的X Z政策是一种渐进主义。不妨发展军事和管理机构,但是X Z的中许传统政府继续统治。

1951
10月末,D L发电报给毛泽东,正式接受协议。1951年秋,Zhong guo军队和平进入拉萨。

签订十七条协议之后,毛泽东在X Z执行了一种缓和政策,这一点和西方普遍认位的强

(缺少)

动,也波及藏区。1955年末,四川省党委书记李进泉在全省发动民主改造,包括少数民族地区。社会主义改造危及了藏族上层的利益,这很快导致藏人上层叛乱,难民进入政治X Z区域,来自民族藏区的叛乱者逃到安全的拉萨及其郊外。他们成为拉萨1959年起义形势急剧恶化的一种主要因素。

50
年代中期,X Z内部局势开始恶化。X Z强硬派与民族藏区起义失败的逃亡人员结盟,组织武装叛乱。这种组织得到了美国的支持,1957年美国开始训练和武装西藏游击队。1957年,为挽救其渐进策略,毛做了最后的努力:他减少了X Z的汉族干部和军队人数,书面承诺D L,Zhong guo在未来六年内不会在政治X Z进行社会主义土地革命。毛进一步说,六年过后,如果条件仍不成熟,他将继续延迟改革。但是,D L无法稳定X Z局势;19593月,拉萨爆发了起义/暴乱(Zhong guo的书上说这次起义/暴乱有7000人参加,D L说有87000人参加)。起义/暴乱很快被镇压,这次镇压行为就被D L称为第一次对藏人的大屠杀(genocide)。D L逃到印度。随后D L宣布否认十七条协议,寻求X Z独立和民族自决。

但是值得一提的是,发起叛乱以及后来随D L14流亡到印度的藏族都是社会上层阶级的贵族和大农奴主,而人口占绝大多数的农奴并没有参与这次叛乱,相反,正因为有了广大农奴的支持,这次叛乱才能在短时间内被平息。

随后,Zhong guo政府宣布中止十七条协议,废除传统X Z政府。Zhong guo政府没收了僧俗上层贵族阶层的财产,X Z数千庙宇中绝大多数被关闭,同时建立了新的共产党政府机构。一度在Zhong guo共产党国家之内存在的特殊的X Z神权政体走到了尽头。

对于X ZZhong guo而言,19511959年的过渡期就这样悲惨地结束了。X Z的权力阶层既不能使Zhong guo人离开,也无法在Zhong guo内部制造一种环境实行长期自治。最终,老的社会,连同他们想保存的佛教制度等等都被毁灭。在Zhong guo一边,意识形态狂热过早地激发了社会主义改造,实际上阻碍了赢得藏人真正成为社会主义Zhong guo一部分的任何机会。X Z问题再度成为一个国际问题。

但是,Zhong guo的一部分人认为,毛的有缺陷的缓和政策才是这一失败的原因。整50代,Zhong guo共产党党内关于这一政策抱怨不断,尤其是部分人认为毛对D L的看法有误;他们觉得D L表里不一,表面上他拥护革命,实际上寻求"分离主义"政策——即试图把X Z分离出去,摆脱Zhong guo控制。这一派平静地将 1959年叛乱和X Z问题的重新国际化归因于此一政策,至今,Zhong guo仍有部分人认为这是党(以及毛泽东)的最大失败。

1959
年以后,流亡藏人和Zhong guo争相将自己对X Z历史和当代世界的诠释合法化。Zhong guo人谈论X Z旧封建农奴制度的极端残酷和弊端,流亡藏人则讨论许多Zhong guo人的文化和人权侵害行为,包括种族灭绝。这一"诠释"之战一直持续到现在。

(2) 1960-1977

1959
年L S暴乱后,D L及部分藏人流亡印度,在印度宣布X Z独立,并寻求联合国和美国支持X Z独立。对此美国又表现出一贯的"坏朋友综合症"。美国在以下档案(日期为19591014日)中的言论显示,尽管此时美国大量训练和资助的X Z游击队行动,然而美国继续拒绝承认X Z独立:

关于美国是否承认X Z独立的问题,远东事务局(FE, Far Eastern Affairs)仔细研究了此举的得失。考虑所有因素,我们的结论是,反对承认X Z独立的举张占了上风。从美国国家利益和藏人的立场考虑,我认为这一结论是正确的。我们和藏人有相同的目标:让世界持续关注藏人的事业,保持D L为X Z人民的有效发言人的角色。我相信美国承认D L政府为独立国家对这两个目标没有好处。预期几乎没有国家会跟随,我们的承认只能让D L做为流亡政府的领导人明显地依赖于美国获取政治支持。这显然会损伤他目前作为亚洲一个令人尊敬的领导人的声望和影响,也会妨碍他代表X Z人民的活动。

但是,美国仍然需要看起来对D L的请求做出响应,保持我们的一贯立场,支持民族自决原则。

因此,对于流亡藏人而言,指望美国全力赢得世界支持X Z独立,从一开始就成问题;到六十年代后期,当总统尼克松(Nixon)和国家安全助理基辛格 (Kissinger)Zhong guo建立友好关系,美国对X Z的支持中止。此时,美国撤回对以尼泊尔为基地的X Z 游击队的支持,几年内军事行动失败了。此外,从 1966年开始,美国的官方立场不再谈到X Z的"民族自决",甚至也不提赫脱在1960年提到的自治国家。

随着美国政治焦点转向和Zhong guo搞好关系,X Z变得令美国政府困窘。X Z问题不再和美国国家利益相关——实际上,还对此有害。到七十年代,世界局势的变化使得流亡藏人的形势更加恶化了。

如此,流亡藏人1959年之后的努力对X Z局势没有影响,也无法创造国际舆论同意其自决或者独立。Zhong guo共产党重建了X Z,将农区和牧区变为人民公社;在文化大革命(the Great Proletarian Cultural Revolution)和"破四旧"运动的旗帜之下, 对传统的X Z文化和宗教带来严重的冲击。在叛乱、食品短缺和斗争"阶级敌人"之时,X Z遭受了严重的损失。在此期间的具体死亡人数还不得而知,但是X Z的文化受到了实质性的伤害。

一个留学美国大学的藏人1964年回到Zhong guo,在其自传中生动地回忆起1966年和红卫兵一起返回时对拉萨的印象:

我还碰到一位女士……后来成为我的妻子……从任何意义上来说,桑耶拉 (Sangyela)都 没有被批斗的危险,因为她绝对来自无产阶级。但是她十分虔诚,憎恨政府,因为政府关闭寺庙,禁止任何宗教活动,连自己家里都不行。如果邻居或者当官的发现 你信教,密告了你,你就会被在大会上被批斗;因为文化革命的目标就是要根除所有残余的旧价值观,旧习惯和旧信仰。但是我们藏人是很顽固的,来自各阶层和背 景的藏人冒着被惩罚被批斗的危险,秘密在家里念经,或者转寺庙,就象在闲逛,默默地念经。桑耶拉是其中的一个。桑耶拉还继续点酥油灯,供奉菩萨。她从每月 微薄的供给中挤出一点来,点燃一个小的酥油灯;她把灯放在门后面以前的祭坛的柜子间里面,而不是象通常放在祭坛顶上。当她告诉我的时候,我想,将点燃的灯 放在老的木柜子里面,可能会让整个房子着火。

简而言之,1959年叛乱之后,佛教被毁,藏人被迫放弃他们深深拥有的价值观和习俗,而这些构成他们文化身份的核心。阶级斗争和持续不断的运动宣传与他们过去理解和感觉的一切相抵触,毁灭了传统藏族生活中的社会文化机构。对于X Z的藏人而言,那是一段痛苦的时光。

31978年以后(第一帖)

毛泽东1976年逝世,随后"四人帮"垮台,邓小平执掌权力。这些给Zhong guo带来了很大的变化:新的文化和经济意识形态,和美国的关系正常化,并给解决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统一大业中的两大问题——台湾和X Z问题——带来了新的机会。

1978
年,Zhong guoX Z做出了一些单方面的姿态,例如释放一些犯人,宣布藏人可以探望国外的亲属,给一些流亡藏人签发探望X Z的签证。这些行动很快发展成为一种"对外"策略:试图劝说D L及其跟随者返回Zhong guo,解决X Z问题。

1978
年,Zhong guo政府的代表和D L的哥哥嘉乐顿珠(Gyalo Thondup,定居香港,能说流利中文)在香港进行了非正式谈判;双方都表达了在X Z问题上和解的兴趣。随后,1979年邓小平邀请嘉乐顿珠访问B J,告诉他,除了完全独立,其他的什么问题都可以讨论,所有的问题都可能得到解决。他还说,D L可以派遣参观团于19791980年访问X Z,实地观察当地情况。显然B J相信代表团会被X Z1959年之后的进步,以及X Z人民和国家的团结所折服。Zhong guo同时觉得,经过了20年的流亡生涯,D L会更迫切地安于在Zhong guo做一个新的、更"自由"的领导。

D L于是派遣了三个参观团访问Zhong guo,其中包括他的家人。X Z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汉人任荣,向B J报告说,X Z的政治局势很好,藏人团结在党和祖国周围。但是,一个参观团,包括D L的另一个哥哥,访问青海省的藏区时,却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这种对D L的支持令B J感到局促不安,B J于是和拉萨的任荣联系,问他如果参观团按计划访问拉萨会发生什么事情。据说任回答说,比起安多的农牧民,拉萨人民在意识形态上更成熟,他们强烈支持共产党;拉萨不会发生这种事情。X Z当地官员对此深信不疑,X Z自治区的政府甚至在参观团抵达前召集居委会,告诫当地的X Z"群众"不要因为对旧社会的痛恨,而对D L的参观团扔石头或吐唾沫,因为代表团是Zhong guo政府的客人。

然而当参观团到达拉萨时,拉萨群众却给了参观团比青海更盛大的欢迎。成千上万的拉萨人包围了参观团:很多人哭着喊着,其他人献上哈达,争相去触摸D L的哥哥,少数人喊出了X Z民族主义口号,例如,"X Z独立"和"汉人,滚回去"。 任荣,以其对X Z文化、宗教和语言改革无情而著名,无法掩盖这次惨败,以及他对藏民群众情绪的一无所知。

此外,这些访问让流亡藏人增强了信心:他们看到藏人的生活水平很低,经济发展差,宗教和经院制度几乎被全毁了。他们还发现,尽管藏人群众经历了二十年的共产党宣传,但仍然虔诚地信奉D L,认为他是藏人的领袖。这让流亡藏人们坚信:X Z应该按照藏族的价值标准,由藏人统治。在流亡藏人的国际支持的历史低潮期,增强了他们独立的信心。

B J的对外政策(与D L对话)伴随着新的对内政策:B J试图通过改善X Z的经济状况,以及满足X Z人的民族感情来解决X Z问题。

19805月,党总书记胡耀邦和副总理万里前所未有的亲自来到X Z进行调查,以此决定X Z工作会议的方针是否需要修改。他们的所见所闻显然令人失望,发现事实比他们预期的还要差。胡公开宣布在X Z进行宽松的六条改革,其中一些观点非常突出:

(1)在党中央的统一领导下,充分行使民族区域自治的自治权力……在统一领导下的自主权不能被废除。有必要充分地、独立地行使这一权力。那些不符合X Z情况,以及不利国家团结、发展生产的东西要摒弃或修改。自治区应在党中央的统一领导下,充分行使自主权,可以根据X Z的特殊情况放弃某些法律法规,保护民族自治和其特殊的民族利益。

(2)……和全国其他省自治区相比,X Z人民的生活水平明显较低。这一情况显示,X Z人民的负担必须大幅减轻。接下来几年内,对X Z人民实行免税、免征购……取消各种捐税。不得征用群众做无偿劳动。农牧民的产出必须以协商价格购买或进行物物交换,满足双方需要;取消他们的征购配额……

(3)在所有经济问题上,X Z采取特殊的、适合X Z情况的灵活政策,包括农业、畜牧业、金融业、商业、手工业和通讯业,以期加快X Z经济发展速度……

(4)在坚持社会主义大方 向的前提下,要大力地、充分地发展藏族的科教文化事业。藏族人民有着悠久的历史和绚丽的文化。藏族文化举世闻名,包括佛教,音乐、舞蹈,以及医药和戏剧; 我们要认真地研究和发扬藏族文化。所有忽视或弱化藏族文化的思想都是错误的。我们必须在继承和发扬藏族文化方面做出成绩。

X Z的教育事业进步不够。考虑到X Z的特殊情况,我们要努力在X Z设立大学,中学和小学。部分文化失传,寺庙中的佛教经典被毁,我们要尽力保护、整理和研究它们。在藏区工作的汉族干部应学会说、写藏语。这是必须的,否则他们就会脱离群众。爱护少数民族群众决不是空谈。我们要最终藏族人民的风俗习惯和历史文化。

(5)要正确执行党的民族干部政策,要极大地加强藏汉族干部的亲密团结。……未来两到三年内,X Z自治区政府职能部门的全职藏族干部要占到三分之二以上。

这样的公开言论令人瞩目,据说比起秘密报告和胡耀邦对党内干部的讲演,这还算温和的;在内部讲演中,胡将Zhong guoX Z的二十年努力比作把钱扔进了拉萨河。

胡耀邦和中共中央的决定,放弃了文化大革命的强硬同化政策,回到毛泽东50年代的更加注重民族敏感性的策略。新政策包含两个主要部分:

(1)民族方面——鼓励复兴藏族宗教文化,包括大量使用藏语,用藏人干部代替大批汉人干部,从各方面使得X Z自治区更加藏族化;

(2)经济方面——暂时免去税收和"低于市场价"的征购,发展基础建设,以促进X Z 济发展,提高藏人的生活水平。

但是,B J不再愿意想50年代那样,允许一个分离的,非共产党领导的拉萨政府存在。这就是胡耀邦指的"在统一领导下"。尽管藏族文化、语言和民族性要增强,工作在X Z的汉人要求学习藏语;但是藏人必须通过藏族共产党干部,在党中央的指导下,实施自治。从B J的角度看,和解意味着D L返回Zhong guo共产党领导的X Z

新政策试图矫正文革时期对藏人犯的错,赢得藏人的信任和支持。这些变化也试图回应海外的批评,同时告诉X Z的藏人,成为Zhong guo的一部分是符合他们的利益的。 这都不仅仅是宣传。Zhong guo政府在1980年后紧接着的这段时期实施了胡的政策的若干方面。整个X Z个 人宗教活动大范围复苏,(在一些限制条件下)庙宇重新开放,新的儿童僧人涌进这些寺庙,传统得以复兴。要求在商店和官方建筑上用藏文标志,公共机构被指示 和人民打交道时使用藏语,藏族干部的人数增加,制定计划以提高藏文教育水平,大批汉族干部离开。不仅欢迎流亡藏人回来访问,藏族居民也可以出国探访他们的亲戚。

随着对内政策的形成,B J同时继续其对外政策,和D L接触。1979年-1981年期间,双方的非正式会谈继续。1981728日,胡耀邦在B J秘密会见D L的哥哥嘉乐顿珠时讨论了X Z问题。在这次会见中,胡提出和D L和解的五点方针:

1. Zhong guo已经走上新的时期,政治能够长期安定,经济能够不断繁荣,各民族能够更好
地团结互助。D L应该相信这一点。

2. D L和他的代表,应该开诚布公地和中央政府交往,不要捉迷藏。1959年的事件我们不要再纠缠了。

3. 中央政府真诚欢迎D L和跟随他的人回来定居。我们欢迎他们回来的目的,是欢迎他能为维护国家统一,增进汉藏民族和各民族的团结和实现四个现代化建设做贡献。

4. D L回来定居后的政治待遇和生活待遇,照1959年以前的待遇不变。至于X Z他就不要回去了,X Z的职务就不要兼了。当然他可以经常回X Z去看看。我们对跟随他的人也会妥为安置,只会比过去更好一些。

5. D L什么时候回来,他可以向报界发表简单声明,声明怎么说由他自己定。

D L及其官员面临的问题是在这些会议上如何回应Zhong guoZhong guo的五点方针尽管提出了一些妥协,但对于D L和其官员来说,甚至考虑一下其可能性都非常困难。二十年来,X Z流亡政府立场强硬,坚持X Z完全独立的权力,而把Zhong guo共产党描绘成没有一丝人性或者一点诚实的野蛮的、不值得信任的暴君。如果突然显示出愿意回到X Z,生活在Zhong guo共产党政府治下,仅此一条就能轻易破坏D L和其流亡政府在流亡藏人中的形象,降低其支持率。

流亡领袖同时也担心,历史是否会认为他们是叛徒,永远放弃了X Z的独立权利。这是个富含感情的话题,难以以一种成本效益分析和现实政治的方式来进行理性分析。X Z谈判团的一个成员回忆到:他发现自己很难对Zhong guo谈判对手笑一笑,握个手。突然之间,X Z问题已超越了国际竞技场上的"表述"之战——D L及其官员手握流亡藏人的命运,他们不得不谨慎衡量他们的决定对流亡藏人下一代的潜在影响。

令问题更复杂化的是"民族X Z"的未来地位。流亡政府已深深地承诺重建一个"大X Z",这是上一个X Z政府的努力目标(就在在19131914年的西姆拉谈判中),也对此寄予厚望;但是这对流亡政府尤其重要,因为大量流亡藏人来自那些藏区。自1959年以来,D L努力将不同地区的藏民团结到一个社区中,同时也将重建"大X Z"作为基本政治目标。

然而,大X Z的目标完全无视政治现实。X Z已有一个多世纪未统治这些四川、青海、甘肃和云南的大片地区,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前,已有大量移民移居,包括汉人和非汉人(回族),很难想象B J会将这么大一块地方拱手让出。但是,如果D L决定不追求"大X Z"的目标,则会失信于流亡的东藏人。和放弃独立一样,这也是一个有高度争议性的议题,一旦外界得知D L愿意考虑此事,无疑会永久破坏流亡藏人的团结。

除了以上限制和解的条件之外,另外一个因素是流亡领袖们的观点。他们从某种意义上,感觉自己占了上风。他们派出的参观团的访问显示:X Z的大多数人民仍然拥护D L,因此他们觉得在谈判桌上有一个强有力的筹码——藏人的忠诚。因此, 尽管Zhong guo有强大的力量,西方政府对X Z独立支持缺缺,他们仍感到Zhong guo不可能在没有他们的情况下解决X Z问题。这一点多少有点简单化和天真,但是对1982年的D L和他的高级官员而言,这已足够支持他们保持强硬态度,不进行任何妥协,甚至有压力认为不要与B J在谈判上谈判达成任何共识。他们认为时间在他们一边。

最后,D L的代表团提出:和谈讨论不涉及D L回归的具体问题。对于他们的政治地位,流亡藏人代表仅给出了一个简单的说法:如果Zhong guo愿意让台湾"一国两 制",X Z期望更多。

D L
的态度令B J感到失望。他们本希望流亡政府准备好以友好坦率的态度来讨论他们回归的细节问题,但流亡藏人并未打算接受Zhong guo共产党"统一领导"下的X Z。结果,这次历史性的会谈在解决X Z问题上一无所获,相反,B J严重怀疑和D L和解的可能性。

1982
年会谈之后,流亡领袖继续攻击Zhong guo的政策和在X Z违反人权,这样的攻击往往超越了实际情况反应的事实。例如,指控Zhong guo进行种族灭绝。

尽管B J严重怀疑和D L和解的可能性,但也不愿切断和D L的谈判。1984年,藏人代表和Zhong guo的第二次面对面会谈在B J举行。在这次会谈上,藏人带来了准备好的谈判方案。他们声明,D L拒绝Zhong guo的五点方针。他们自己的具体建议包括:"建立一个非军事化的,全面内部政治自治的大X Z。"这样的表态,显然从一开始就不会有结果。B J无意讨论X Z的真正政治自治。他们期望提高X Z的稳定与安全,而不是把X Z的政治控制让渡给流亡的"敌人"去搞乱X Z,更不用说还要控制大X Z。一方面,D L及流亡领袖们误判了他们自己的优势和B J愿意达成协议的限度;另一方面,他们只是不想接受任何让步。Zhong guo的不妥协态度令他们既生气又失望,从感情上也无法相信他们能够生活在Zhong guo共产党的统治之下。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D L访问北京和拉萨的建议不了了之。

Zhong guo
则继续推行其对内政策,到1985年末1986年初,X Z加强了胡耀邦所说的自治状况。在这一状况下,大部分官员应该是藏人,自治区的官方语言是藏语。此外, 新任的X Z党委书记伍精华不是汉族,而是少数民族(彝族),意味着下一任党委书记可能是第一位藏族党委书记。伍精华随即做出姿态,表现出他和政府尊重X Z文化,例如,在节日穿着藏装。他还创造一种气氛,支持X Z语言和文化的发展。因此,至少在藏族干部和知识分子看来,拉萨处在一种有希望的气氛中。

然而Zhong guo仍然要承认,西方人所知道的言论和集会的政治自由,在X ZZhong guo 其他部分都是不允许的;但是,允许X Z文化和宗教在一个藏人占绝大多数的地区发展繁荣,已经跨了很大的一步。越来越多的流亡藏人持"海外华人"签证访问X Z,大部分到国外探访亲属的藏人也?

(缺少)
区,公社被解散了,物质生活极大地改善了。同时,Zhong guo的经济能力和国际声望不断增加,美国在亚洲的主要目标是加强其与B J的战略关系。因此,流亡政府面临着真实威胁,其在X Z问题中的角色可能被边缘化。

D L及流亡领袖于19861987对此做出回应,他们发起新的政治攻势——这是他们的"国际游说运动。"一方面,他们寻求新的西方政策和经济手段,来给B J带来压力迫使B J做出让步;另一方面,给X Z的藏人以希望。85年后,D L越来越多获得西方支持来解决X Z问题,实质上,想把藏人的注意力从他们的胃转向他们的民族心。

在D L的"国际游说运动"中,美国政府是这场新的攻势的中心。美国在藏人五六十年代的困难时期给他们提供了最多支持。但是,当美国放弃围堵Zhong guo,转而采取缓和政策时,对X Z的直接援助结束了。X Z问题即使从边缘上都不再符合美国的国家利益(上文说过)。

现在流亡政府的新攻势, 对准了美国外交策略的软肋——国会,寻求重新获得美国的积极支持。这一策略的关键创新是,第一次由D L将流亡藏人的政治讯息带到美国和欧洲,特别是在政 府论坛上。此前,他仅以宗教领袖的身份旅行和讲演。在西方支持者、捐赠者、美国众议院同情者和国会助理的帮助下,他们发起了一场为流亡藏人的事业赢得美国 支持的运动。本质上,此运动重新定义了X Z问题的意义,从国家利益的政治转向美国的核心价值观——美国对自由和人权的意识形态的承诺。其目标是创造一种动力:引导美国去支持X Z,因为这是热爱自由的美国人的正义事业。

1987
年,运动获得了几个主要突破。921日,D L在美国国会Ren Quan小组第一次发表其政治演讲。这是一次精心准备、措词强硬的讲话,他谈到,X ZZhong guo入侵时是完全独立的。D L将这次入侵称为Zhong guo对他的国家的非法占领。特别的,他说,"虽然X Z失去了自由,不过按照国际法,今天的X Z仍然是一个被非法占领的独立国家。"这次演讲也提出严重的人权侵犯指控,两次指控Zhong guoX Z人民进行"大屠杀"。

美国众议院通过议案,谴责X Z的人权侵犯,指示总统表达对X Z的同情,敦促Zhong guo和D L进行建设性谈判。

虽然国会的议案比起早已放弃的1960年克里斯蒂安?赫脱的立场要弱得多,而且仅是"国会的认识",但是D L仍将其看成是一个重大的胜利——以此为起点,国会将驱动建立新的美国对藏外交政策,积极寻求X Z问题以对D L有利的方式解决。于是,从此以后,美国再次活跃在X Z问题之中,尽管是通过国会而不是国务院或行政分支。

D L在国际政坛上频频露脸,活跃于各个国家演讲Zhong guo的"暴行",得到广大西方国家的认同和支持,成功地推动了X Z问题的国际化,他自己也在这个过程中成为国际最有影响力的人物之一。D L在1989年获"诺贝尔和平奖"。比起40年前那个不会说英语,也不懂得西方政治的D L,真让人感叹如今的D L竟如此懂得玩弄和利用西方政治为自己服务!

31978年后(第四帖:87-89年拉萨发生的四次骚乱及其原因)

D L在美国的活动在拉萨广为人知,并获得了急切的呼应。藏人经常收听美国之音和BBC中文广播,Zhong guo政府也在当地媒体上宣传抨击D L的访问。19879 27日,也就是D L在华盛顿第一次演讲不到一周的时间,拉萨哲蚌寺的民族主义僧人们举行了一次政治性示威,支持X Z独立和D L的建议。他们开始沿着内转经道(bogor前进,这是一条主要的转经道(环绕神圣的拉萨大昭寺)和主要的藏人自由市场。几圈后,警察还没有出现;于是他们沿着一条主要道路向X Z政府前进。他们在那儿被捕。

第一次骚乱:

10
1日 上午,另外一队二三十个僧人在拉萨示威,表达他们对D L的支持,以及对先前示威者的支持,并要求释放他们。警察马上把他们监管起来,开始殴打他们。一群 藏人聚集在警察总部外面,要求释放这些僧人;不久以后,示威升级为全面骚乱。最后,人们放火焚烧了警察局,一些车辆和商铺,警察(包括藏人警察)向人群开 火,大概有六到二十个藏人并打死。

事后B J表示出一些和解的姿态:1988年初,10世班禅喇嘛被派到X Z,授权做出一些让步,试图平息那些僧人,让19882月的藏历新年和祈祷大法会顺利进行。计划是,如果僧人们参加祈祷大法会,并在以后关心宗教而不是政治,将给僧人们切实的财政补偿,放松限制。1988126X Z政府释放了 59名僧人,做出善意的姿态,而仅羁押了15名僧人。接下来,在哲蚌寺的大会上,班禅喇嘛告诉僧人们,政府将拨款拉萨三大寺(哲蚌、色拉和甘登)人民币两百万元(500,000美元)。

第二次骚乱:

1988
35日,藏历新年和祈祷大法会的最后一天, 当喇嘛们举着弥勒菩萨 (Maitreya)塑像的仪式完成时,一个僧人向坐在典礼上的一排官员叫嚷,要求释放被关押的一名僧人。一个藏人干部叫他闭嘴,他和其他僧人立即反驳说X Z是一个独立国家。就这样,正当所有人认为法会平安无事的度过时,局势失控,潜伏的愤怒酿成了拉萨的第二次骚乱。

第三次骚乱:
1988
12月僧人在国际人权日上的示威爆发了拉萨第三次骚乱。

第四次骚乱:
1989
35日,拉萨的藏人继续进行民族示威,酿成第四次骚乱。

在这个关键时刻,B J终于意识到X Z正在逐步失去控制,采取了强硬手段控制局势,在X Z宣布戒严。

骚乱之因:

为什么在Zhong guo采取其缓和、照顾敏感民族情绪的改良政策之时,会发生这一系列 骚乱呢?思考其原因是很有启发的。

1。示威部分上是被D L及其流亡领袖鼓动的。僧人们的示威是为了对抗Zhong guo拉萨的批判宣传,并展示对D L在美国提出的新建议的支持。至此,僧人们为此感到骄傲,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支持D L代表X Z在西方做出的努力。

2
。影响藏人态度的另外一个因素是,他们用Zhong guo政府制度的框架来理解美国发生的事情。在Zhong guo,人民代表大会具有最高权力,所有的事情都通过它决定。因此拉萨的藏人自然而然地认为,美国国会议员的支持代表了美国政府对D L和X Z独立的支持。因此,很多拉萨的普通藏人相信,D L在美国国会人权小组的发言是X Z史的一个转折点;美国——在他们眼中是世界头号军事强权——将很快强迫Zhong guo"解放"X Z。西方的事情通过短波电台传播,在决定藏人特别是拉萨人的态度方面,扮演着重要角色。

3
。文革10年对传统宗教和文化的毁灭性破坏。

4
。参与这四次骚乱的藏人多为59年废除农奴制后出生的藏人。这一代人没有经历过农奴的悲惨生活,对Zhong guo政府的感激之情没有上一代人深刻;相反,他们却从记事时候起就经历文化大革命,亲眼所见Zhong guo政府对X Z本土文明的摧残。到80年代末期,这一代人正是30岁左右的青年,他们的经历正逢这个热血澎湃的年龄段,让他们成为了骚乱的主力军。

5
Zhong guo政府坚持迅速发展X Z经济,这一政策制造了一些新的问题。其中最主要的问题是,自1984年以来,汉族和回族大量涌入X Z

而这一过程的开始,并不象D L指控的"汉族人口大迁移"那样——是一个中国精心策划的方案,想用汉族"殖民居民"来"淹没"X Z。而是政府意图迅速发展西藏经济的结果。这些发展项目支付的大笔资金导致了一个巨大的经济连锁反应,吸引了成千上万的汉族建筑工人,其存在又创造了对新的Zhong guo餐馆、商店和其他服务业的需求。官方也了解其中的弊病,实际上1984X Z党委曾试图禁止青海的汉人和回人进入西藏。但是X Z对木工、泥瓦匠和其他技术工人有着巨大的需求,这种现实需求使得禁令无法执行。汉族商人和工匠的成功给临近省份送去了X Z有利可图的信息;这一信息每年又带来了更多的汉人和回人。今天,连汉族乞丐都到拉萨来找生意。拉萨的大部分藏人对这些情况感到不满:汉人逐渐控制了当地经济,从他们手中抢走了工作机会。藏人想要经济发展,但却不想以拉萨和X Z的民族特性和人口构成的变化为代价。

自从1951年"解放"以来,文革的伤害让当地藏人感觉痛苦和愤怒;加速的经济发展项目更加加剧了藏人的这种感觉,也破坏了藏人对改革正面影响的态度和感情。除此之外,藏人的注意力更加集中到民族问题上——X Z有太多的汉人,他们谋取了太多利益。这种局势反过来又加强了藏人的无力感,以及对汉人主导的权力滥用的反感。

6。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B J不愿意给藏人所要的全面的文化和宗教信仰自由。自邓小平上台后,佛教迎来了新的复兴,很多一度繁荣的寺庙,例如哲蚌寺,也恢复了其作为宗教中心的功能。但是,在这方面还是有很多限制,例如限制僧人的总数。这些限制激怒了僧俗群众:X Z人在自己的土地上实践自己的宗教和文化,却需要得到异族Zhong guo价值系统的允许。而在B J看来,这些限制是有意义的,因为那些寺庙是激进民族主义和Z D活跃分子的温床。让那些寺庙的规模和财富增长,只会增强那些致力于挑战Zhong guoX Z地位的人的力量。

7
。在这种气氛中,藏人伟大文明的精英象征——僧人——提供了点燃怒火的催化剂。

总之,究其骚乱爆发的原因,本质上是藏人压抑的不满和愤怒的自然而然的爆发。这不是拒绝1980年改革政策,而是对1959年以来,藏人被强权毁坏文化的意外反应。 当藏人看见警察殴打手无寸铁的僧人,他们的民族热情爆发了。他们不是针对贫穷的物质条件,而是发泄对过去的不公正和对现在的不满。

拉萨的藏人的态度和感情很矛盾。一方面是压抑已久的愤怒,不满和沮丧;另一方面,文化、语言和经济条件都有了大幅度的提高。用钻研的眼光看,D L在美国的新的成功给他们提供了除了Zhong guo统治的另外一个现实选择——他们希望,有了D L的工作和美国的力量,独立彷佛就在眼前。

31978年后(第五帖:D L与Zhong guo政府的较量)

来自美国国会的新的支持,以及X Z发生的示威和骚乱,令流亡藏人们下结论:他们认为积聚了需要的关键力量,可以给B J施压以达到他们政治自治的目标。

19884月,Zhong guo宣布如果D L公开放弃独立目标,他可以居住在X Z(而不是B J)。两个月后,1988615日,D L在斯特拉斯堡 (Strasbourgin France)对欧洲议会的讲话中对此做出回应。这标志着他对返回X Z的条件的第一次公开阐述。其主要内容包括: 整个的X Z(包括民族藏区和政治X Z)应该变成 一个自治的民主政体,这个民主政体应于X Z人民为其共同福祉和保护自己及X Z的环境而统一的法治基础上与Zhong guo共同建立。

Zhong guo
政府应负责X Z的外交。X Z政府应透过其外事单位,在宗教、商业、教育、文化、观光、科学、体育和其他非政治事务上与外界发展并维持关系。X Z应该加入与这些方面有关的国际组织。

X Z
政府应建立于基本宪法之上。这个基本宪法应该授权X Z的民主体制政府……这表示X Z政府将有权决定所有有关X Z人民和X Z的事务。

由于个人自由是任何社会发展的真正根源和潜能,X Z政府应完全恪遵全球人权宣言以确保包括言论、机会和信仰在内的这些自由。其中宗教是X Z国家认同和深藏在每一个藏人心中的精神价值的根源之一,X Z政府应特别加以保护和发展。

X Z政府应设立于拉萨,应该有一个经由民选选出的行政长官、一个两院制的立法机构,和一个独立的司法体系。

X Z的社会和经济体制应该取决于X Z人民的医院,并特别注重提升全体人民的生活水准。

我们应该召开区域性的和平会议,以确保X Z的非军事化。在和会召开、中立化和非军事化达成之前,Zhong guo得在X Z维持数目严格限制的军事设施,这些设施的存在应该完全为了防卫的目的。

D L表明他已准备好和Zhong guo就此建议进行谈判,并宣布其谈判小组成员,其中包括一名荷兰籍法律顾问。

斯特拉斯堡建议不寻求完全独立,但是它也不接受Zhong guo政治制度下的有限自治。如其说它呼吁给X Z新的地位,还不如说它支持回到清朝统治下的自治权。D L可以接受成为Zhong guo的一部分,但是Zhong guo应对X Z事务基本没什么权力。因为这份建议基本上早在1984年秘密会谈中就已提交给Zhong guo,所以对Zhong guo而言没什么新东西。但是,这次讲话的重要性在于:D L第一次公开宣布:独立是个不现实的目标;如果能够按照他的意思完全自治,他愿意接受X Z作为Zhong guo的一部分。从这个意义上讲,这是一个勇敢的建议,这份建议在流亡藏人政治圈内掀起了波澜,很多人批评它是背叛。

这份建议同时是个有效的政治策略。因为邓小平和其他高官多次重复说,除了独立,什么都可以谈,现在这份建议把B J放在了一个困难的位置。显然,拒绝这份建议会显得B J不讲道理,同时也提升了D L一个政治家的国际声望——为了达成永久性的和平愿意做出妥协。

起初,斯特拉斯堡讲话将B J陷入混乱。从基本面上看,Zhong guo领导层并不愿意接受这个妥协方案——D L不提独立而改为完全自治,但是这种自治比独立少多少?B J的强硬派认为这只不过是D L耍的政治手段,玩的文字游戏。但是同时,内部也有意见认为,至少要给外部一种愿意讨论斯特拉斯堡建议的印象,因为它没有要求独立。最后,在开始表现出一些兴趣的信号之后,强硬派的观点占了上风?

D L表明他已准备好和Zhong guo就此建议进行谈判,并宣布其谈判小组成员,其中包括一名荷兰籍法律顾问。 内部局势下,B J怎么可能让藏人享有西方民主式的自由?达兰萨拉在谈判队伍中包括了一名西方顾问,这不必要地刺激了Zhong guo,让后者认为受到了外部干涉。最终谈判没有进行。

在此局势不断恶化形成僵局之时,X Z第二大活佛——班禅喇嘛——于1989 128日突然逝世,他的死给双方带来一个和解的机会。

Zhong guo
方面希望打破和D L的僵局,由佛教协会邀请D L来B J参加班禅喇嘛的葬礼,想借此机会让D L和Zhong guo高层领导非正式地讨论政治局势。Zhong guo方面相信D L比他的那些顾问们更缓和,直接与D L会面可能会打破僵局。一个例外的机会突如其来地出现在D L面前,他可以访问Zhong guo,而不用理清那些复杂的政治问题。

但是D L和其高官不愿意接受这一邀请。流亡藏人的强硬派官员们担心,在和Zhong guo高层面对面的讨论中,D L可能会接受比他们所想的更多的妥协。他们认为目前的一切局势显然对他们有利,流亡领袖们劝说D L不去冒这个险,拒绝了邀请,并告诉Zhong guo佛教协会,他们已在达兰萨拉(Dharmsāla是印度北部喜马偕尔邦的一个城镇,为X Z流亡政府的政治中心和驻地。因此,达兰萨拉时常以"小拉萨"闻名;在中文语境中,达兰萨拉往往是X Z流亡政府的代名词。)举行了适当的仪式来悼念班禅喇嘛。后来很多人回顾起来,认为这是1978年后丧失的最重要的机会

其间,1989X Z的局势进一步恶化。拉萨的藏人继续进行小的民族主义示威,并在198935日酿成第四次拉萨骚乱。在这个关键时刻,B J终于认识到X Z正在逐步失去控制,采取强硬手段来镇压动荡局面,走出了激烈的一步,在X Z宣布戒严。

1989
B J受到的另一个大挫折是D L被授予诺贝尔和平奖。海内外的藏人都认为那是一个胜利——一个间接的但是强有力的声明:他们的事业是正义的、合法的,这是一个信号,全世界都在身后支持D L和Zhong guo的斗争。最后,1989年发生了天安门事件。尽管这一事件和X Z的形势没有直接联系,藏人一般对所谓的"汉人"事务不感兴趣,但是天安门事件无疑在Zhong guo激起了更强硬的政治政策。

1989年底,B JX Z的内外策略处于一片混乱之中。除非Zhong guo愿意放弃西藏的直接政治控制,接受斯特拉斯堡建议,否则流亡藏人将继续他们的国际游说活动,鼓励更多的X Z内部示威和新的国际谴责。D L重新夺回了主动权,他的国际建议成功地把局势扭转过来,B J在国际国内两个战场都处于被动防守。

B J对此的反应是采取更加强硬的民族同化政策。B J强硬派认为:毛泽东的渐进主义X Z政策(支持D L同时放慢改革速度)促成了1959年的叛乱;而胡耀邦的政策导致19871989的骚乱。很多官员强烈感觉,如果Zhong guo不停止"娇纵"X Z反动分子,局势会变得完全不可收拾。

Zhong guo政法委书记乔石(现在是人大委员长)在一次到拉萨的调查过程中的讲话,揭示了B J的愤怒和沮丧之情。在拉萨召开的一次X Z政治协商会议上,前X Z政府和宗教领袖不满当前的宗教、语言和经济政策。乔石的反应非常愤怒,对着这些前社会精英,冲口而出一些"阶级斗争"的词汇,这些词汇自从1978年邓小平上台就没有听到过了。乔石提醒他们,对于过去的错误,政府已经归还了寺庙,并给予他们很高的社会地位。然后他辛辣地问他们还想要更多吗——"你们想要我们怎么做?"他说,"把你们的仆人还给你们,让你们象旧社会那样生活吗?"

1989年冬的政治局会议上,胡耀邦的缓和政策正式被放弃。领导层的总体感觉是,B JX Z的自由化条件,既没有从拉萨人民那儿得到表扬,也没能使他们死心塌地成为Zhong guo的一部分。相反,他们增长的民族主义激情带来了不安和骚乱,实际上弱化了Zhong guoX Z的地位。这一失败促使B J采取新的政策,提高X Z的安全。新政策不依赖于赢得X Z当前的这一代人;B J认为,这一代人是毫无希望的反动分子。


新政策定位为:不能指望D L在X Z扮演建设性角色。B J试图抛开他来解决X Z问题。

更具体的做法是,B J派遣受过更好教育的人员(非藏人)进藏,来加强X Z党的领导,希望他们能够更加有效地使X Z和藏人现代化。类似的,更大的努力放在教育藏族年轻干部和在复兴党的各级机构——从上层到乡村一级。当然安全方面也得到了
巨大的改善,在不稳定区域增加了一些便衣和警察局,更新监视设备。这些措施的结果是,新的示威很快得到控制,有效制止其升级为骚乱。确实,自1990年戒严解除之后七年间,尽管有频繁的示威,却没有发生一起新的骚乱。此外,实施这些控制措施没有限制拉萨居民的日常生活——只要拉萨人不从事政治活动,他们想去哪就可以去哪,可以自由地会见朋友,邀请喇嘛举行宗教仪式,集会等等。这种成功给了B J的领导人信心
,无论藏人不同政见者(或者流亡藏人)搞什么阴谋,他们的安全部队都能对付。

中央政府新政策的基石是经济增长和现代化——
为基础建设和提高生产力的发展项目拨出大笔资金,以此来加速X Z的经济发展。这一政策寻求X Z和藏人的现代化,提高他们的收入,牢牢地将X Z和内地的经济联系在一起,以降低他们的离心力。为了有效地实施这一政策,B J决定X Z必须迅速发展。例如,1994年7 月在B J召开的第三届全国X Z工作会议宣布,X Z"急切需要发展得更快些",制定了经济计划要求每年增长10个百分点,到2000在X Z1993的GDP 基础上增长一倍。在1994年会议上,B J同时批准了总额达23.8亿元(约合2亿7千万美元)的62个基础建设项目。

从某种程度上说,新的经济政策取得了B J所希望的效果。大批藏人从经济上受益,其他的把注意力从政治转到新的经济机会上来。但是,
这一政策也知道了一个严重的问题。"经济融合"的一个关键要素是,允许非藏民族(汉族合回族)自由地在西藏做生意。成千上万的汉人和回人来到X Z,参与建设项目和开办公司。随着B J逐步提高资金投入,这一数字还在继续上升。这一非藏人群是整个Zhong guo一个常见的现象的一部分,通常称为"盲流"——也就是说,他们是一个地区(通常是农村)的常驻居民,但是暂时居住和工作在另外一个地区(通常是城市)。他们在他们工作的地方没有"户
口",因此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殖民者",
但是长年累月地住在那儿。自Zhong guo于1984年至1985年间宣布要将"开放"政策扩展到X Z开始,作为经济迅速发展的结果,这股人流不断扩大。对于这一人群,X Z自治区还没有准确的统计数据,但是他们极大地改变了拉萨的人口构成和基调,而且他们已经开始扩展到小的县城。如此多的非藏人在X Z
历史上还是第一次,他们的到来将X Z的政治中心拉萨,变成一个非藏居民人数与真正的藏族居民相等,甚至更多的城市。非藏人现在控制了当地经济的各个层面的大部分领域——
从街头的自行车修车匠,到计算机店老板,到和Zhong guo内地做生意的大公司。

拉萨的很多藏人对这股洪流颇有怨言,
他们认为应该制止或者严格限制这种情况,因为X Z是一个少数民族"自治区",藏人而不是外来者应该是市场经济新的增长的第一受益人。藏人们相信他们在经济上无法和那些更有技能、更工业化的汉人和回人竞争;如果政府不介入,保证自治区居民的福利,他们将在经济上和人口构成上不断被边缘化。这种言论认为,Zhong guo应该像树立强大的贸易壁垒,阻止外国人控制Zhong guo的新兴民族工业那样,为X Z制定规章制度,阻止资金和其他优势的Zhong guo人进藏,保护藏人。

B J否决了这种言论,坚持快速发展是第一位的。
它拒绝禁止或者限制非藏工人流入X Z,也不愿为少数民族地区制定特殊的经济保护法规。邓小平本人强烈支持这一观点。例如,1987年他说,"X Z是人口很稀少的地区,地方大得很,单靠二百万藏族同胞去建设是不够的,汉人去帮助他们没有什么坏处。如果以在X Z有多少汉人来判断Zhong guo的民族政策和X Z问题,不会得出正确的结论。关键是看怎样对X Z人民有利,怎样才能使X Z很快发展起来,在Zhong guo四个现代化建设中走进前列。"

当然,B J不愿意阻止这一人口流动,也有政治和战略动机。大量的非藏人口在X Z居住和工作,这给B J一个新的强大的拥护Zhong guo的"支持者",提升了X Z安全。尽快这些Zhong guo人并不认为自己是永久殖民者,
每几年都有不同的内地人居住在X Z的主要城市。就像很多美国人一样,他们到一个城市去工作几年,最后定居在这个城市;
很多汉人也可能最后定居在X Z。因此,虽然B J无法劝说大部分藏人忽略D L,接受成为Zhong guo一部分最符合他们的利益,但是B J可以授权大量Zhong guo人定居在X Z。通过新的法案,给予"流动人口"有吸引力的补贴,诱使他们在X Z定居,以此来造成大批汉人的定居事实。(我记得2001年大学毕业时,
学校号召我们去X Z"支边",去的
同学可以被评为"先进毕业生",去到X Z还可以得到一大笔"安家费",而且据说那里的工资是内地的两倍。全校有多少毕业生去了X Z我不知道,但至少我们班有一个女生去了X Z大学教书。)

对于Zhong guo领导人而言,同样重要的是,他们期望这些Zhong guo人能给藏人带来现代思考和行为模式的范例,让他们耳濡目染,逐渐仿效。
基于其他少数民族的历史经验,B J领导人部分倾向于这种文化传入过程,更"现代化"的汉人能够打开藏人的思想和眼界,创造出新的,"现代化"的藏人,而这些藏人不会深受宗教和喇嘛的影响。因此
,尽管B J意识到,其开放政策短期内会给藏人带来伤害和痛苦,
它觉得这是X Z社会现代化不可避免的代价,长期而言它会获得胜利。

但是,很多藏人,包括藏族干部和知识分子,
受到这一政策的伤害。在拉萨少数民族干部圈里传播的一个"黑色"幽默反映了藏人对Zhong guo政策的失望:

你知道[Zhong guo统治下]现代X Z历史的四个阶段吗?
第一个十年(1950-60),我们丢了土地[即,Zhong guo军队进入并控制了X Z];第二个十年(1960-70),我们丢了政治权力[即,
传统政府被汉人主导的共产党政府替代];第三个十年(1970-80),我们丢了文化[即,文化大革命毁灭了宗教和其他旧的风俗];第四个十年(1980-90),我们连经济都丢了[即,开放经济政策使得非藏人主导了自治区的经济]。

B J还试图通过教育制度来创建一个"现代化的",
受过良好教育的新一代藏人精英阶层。当过农奴并且支持Zhong guo共产党的老X Z人年事已高,有的已经作古。推翻农奴制后出生的并经历过文革的X Z人被认为是毫无希望的反动分子。B J现在把重点放在培养新一代X Z人上。除了X Z的标准学校系统之外,1985 年开始了一个计划,在Zhong guo内地省份建设特殊的X Z中学或者X Z班,并在1987年后扩大了这一计划。今天,大约有10,000青年藏人在Zhong guo内地的这类学校中就读,并有更多的在职业学校念书。 (我读中学的时候,我们学校就有专门的"藏班"。高一时所有的藏族同学都在一个单独的班里,高二文理科分班时就把藏族同学插进普通的班里了。我们高二时班里有5个藏
族同学。)

1994年,X Z开始了新一轮教育和党的改革,寻求减少文盲,同时更严密地控制教育内容,以使X Z学生不会接触到微妙的民族主义和分离主义意识形态。同样,1994年,下令X Z政府官员召回在达兰萨拉念书的子女,停止在家中供奉D L
的画像。

这些变化造就了一批受过良好教育,宗教色彩淡漠,
适应Zhong guo社会生活的藏人群体。

B J的"强硬"X Z政策也延伸到语言等文化领域。藏人可以自由的穿着、说、写和用"藏语"生活,但B J现在不愿实施更多的"文化方面的"改变,担心强化西藏的特性会将X Z和Zhong guo的其他部分分隔更远。因而,Zhong guo不将藏语作为政府机构的标准语言;同时,B J继续限制僧尼的人数,收紧重建寺庙的限制,并加强对现在寺庙的
管理。

所以,B J1989年之后的政策基本上重新定义了X Z的民族和文化自治。在很多领域,例如计划生育,X Z仍存在特殊的补贴和优惠待遇。过去认为,因其历史,西藏在Zhong guo有其特殊地位;现在则认为,X Z只不过是多民族国家中的一个少数民族而已。X Z被看作是一个民族区域,只要藏人愿意,
他们可以按照自己的文化生活,传承;但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承诺要保证X Z的人口构成、语言同质性永远不变。"民族敏感"的政策被不那么缓和的政策所代替,X Z现代化和建立新的"现代化"藏人优先。凡是强调X Z特性,将之和Zhong guo其他部分分隔开来的政策被否定,或者阻止,因为这和Zhong guo的国家利益相对立。

B J的强硬政策将D L置之不理,
强迫他亲眼目睹他视之为悲剧的一系列世界。在一千多年有记载的历史中,尽管有战争和征服,饥荒和自然灾害,X Z仍然是藏人独占的家园。现在X Z以及流亡的藏人只能看着它的逝去。D L继续赢得巨大的国际同情,对X Z的本地藏人态度仍然有巨大的影响,但是他无力停止Zhong guo的新政策;因为这一政策(最少在短期内)不依赖于当地藏人的批准,国际社会也没有提供实质性的支持。

于是,B J重新占了上风。D L国际运动的胜利看起来越来越象出征舞一样的胜利。国际建议在西方赢得了巨大的象征性胜利,
但是这些短暂的胜利不仅无法强迫Zhong guo接受他们的目标,反而促成了B J出台新的强硬政策,而这一新政策实质性地改变了X Z。

1989年1月28日,十世班禅喇嘛在X Z逝世,Zhong guo政府同意选择新的班禅喇嘛。因为此事和X Z有关,选择过程应按照X Z传统和规范,以确保新的转世灵童在X Z的宗教合法性。同时,考虑到政治需要,B J需要在寻访过程中明确反映中央政府在挑选转世灵童上的权威,而且下一任的班禅喇嘛必须在Zhong guo找到。为了达到这两个目标,B J的策略
是,由前任班禅喇嘛主寺(扎什伦布)的喇嘛和僧官们组建一个"
传统的"藏人寻访队伍,授权他们按照古老的传统习惯(梦境、预兆、形迹和寻找)来确定数个转世灵童"候选人",把候选人的名字写在象牙签上,放入"金瓶",再在中央政府的见证下,从"金瓶"中抽出一支签,此签就确定正式的转世灵童。这一金瓶挚签的习俗起自1792年清朝皇帝乾隆。

B J一开始并不想有D L参与,但是考虑到新任班禅喇嘛的合法性,
后来试图和D L在寻访上达成某种共识。(历届新班禅和新D L都要经过在世D L和班禅的认可,自乾隆皇帝后也要经过中央政府的认可。)此时B J的态度是,如果D L愿
意合作,当然最好不过了;但是如果D L不合作,Zhong guo也能在没有他的情况下继续. D L也于1991年3月送了一封信给新德里的Zhong guo大使馆,说他愿意在寻访过 程中提供帮助;从1990年到1993年,
他的大哥嘉乐顿珠在不同场合劝说Zhong guo政府,让达 赖喇嘛参与进来,让他派遣喇嘛到X Z帮助寻访。

B J默许寻访小组的负责人,扎什伦布寺的恰扎活佛和D L
取得联系。1993年7月17日,恰扎活佛趁嘉乐顿珠访问B J之时,托他转送一封信给D L。这封信 用了传统的X Z手卷格式,提及D L时使用了最尊贵的措词,信中向D L祈福,希望他帮助迅速选择班禅喇嘛;也就是说,请求D L在选择过程中的合作。

从藏人的角度看,D L认可信的班禅喇嘛至关重要,
因此恰扎活佛继续非正式地和D L通讯。到1994年底,寻访队伍汇编了"候选灵童"列表,第十一世班禅喇嘛将从中选择;恰扎活佛给D L一封信,信中列出了25名候选灵童的详细资料
(包括照片)。他还通知D L,种种迹象表明,其中一名男童——
根敦确吉尼玛(Gendun Choekyi Nyima)——是真的转世。;1995年初,D L检查了这些资料,同意恰扎活佛的结论。2月初,D L给恰扎活佛回信,说他的占卜结果也确认了根敦确吉 尼玛。

由于恰扎已经获得了D L对根敦确吉尼玛的确认,
接下来绝对必要的是,他要获得B J给该灵童的认可。他的计划是,B J先正式承认该灵童,然后D L指出他也认为这个选择是正确的,让D L和B J都不失颜面。

Zhong guo媒体报道,1995年2月11日,
恰扎活佛试图劝说中央政府免除金瓶挚签,向他们保证,根据藏族传统,他在扎什伦布前任班禅喇嘛灵塔(宗教坟墓)前进行了抽签,结果确定根敦确吉尼玛是无可争议的真正的转世化身。然而他的努力没有成功,1995年3月,B J要求恰扎提交三到五名候选人姓名,以供金瓶挚签之用。

就在这个时刻,1995年5月14日,D L突然向世界宣布,
他已认定根敦确吉 尼玛是新的班禅喇嘛。他的声明宣称Zhong guo政府在选择上没有任何权威,他说,"寻访和确认班禅活佛的转世化身是宗教事务,而不是政治事务。"

这一宣告当然激怒了Zhong guo政府,并使之感到难堪。B J曾试图通过恰扎活佛和扎什伦布寺,按照"藏族"的惯例来进行此事,甚至寻求D L
的帮助;但是现在,被羞辱地扔到一边,好像与整个决定过程毫无关系。D L向全世界展示,即使他身在流亡,他仍然能够决定转世寻访的最后结果。显然,D L清楚地知道他的先发制人的宣布会激怒Zhong guo政府,他故意这么做是要向B J和全世界显示他在这一事件上极为重要的角色。但是从Zhong guo观点看来,他的这一宣
布是一个敌对的政治行为,旨在让Zhong guo难堪;同时再次说明D L无情地追求在西方世界的名望,而不顾Zhong guo付出的代价。Zhong guo认为,D L再次在关键时刻藐视B J,并送出了一个清楚的信号,他不愿和B J合作。

D L先发制人地宣布下任班禅喇嘛,
这一决定至少可以说是政治上不够敏锐。就算B J最后选择了另外的灵童,D L仍然能够否决B J的选择,说出自己认可的根敦确吉尼玛。相反,如果B J也确认根敦确吉尼玛,D L和B J可以达到"双赢
"的结果。同时D L也可以给B J一个政治信号,表明他真心诚意地愿意和B J合作,减少冲突,解决问题。理性上,D L知道他需要在B J有更多的朋友和支持者,而不是华盛顿或者纽约,但是从感情上,
他却很难采取适当的措施达到这一目的。

D L的宣布置B J于困境,B J不得不决定是否挑战D L(当然,也是它自己的寻访小组的)选择。如果它同意D L的选择,
可能会给人印象,它只不过是遵从D L的更基本的权威。但是,如果它不同意,并选择了另外的灵童,那么
可能有很多藏人会拒绝接受这位班禅喇嘛的合法性。

B J花了5个月来决定这个事情,最后用金瓶挚签选择了另一名男童;
Zhong guo政府于1995年11月正式确认其为下一任班禅喇嘛。现在,就有了一位部分藏人不愿意接受的11世班禅喇嘛;和另一位根敦确吉尼玛。

D L及其支持者叫嚣着攻击这个决定,
认为这个男童是个假的转世化身,控告B J侵犯了X Z的宗教自由和D L的历史特权。D L还指控Zhong guo政府软禁了根敦确吉尼玛,说他成了Zhong guo最小的政治犯。而B J方面说根敦确吉尼玛现在和他的家人平静的生活在一起,不公布他的下落是因为他本人不愿被外界打扰。

随后,B J也加强了对D L的宣传攻势,使用更粗暴和侮辱的词句。这一反D L运动持续到现在。许多Zhong guo人士相信,等待72岁的D L逝世,是对他们的"X Z"问题的最简单的答案。认真的寻求和D L谈判并没有多大好处,
就更不用说
做出很大的让步了。B J对D L的信任达到了最低点。

同时,Zhong guo政府全力加快发展和X Z现代化政策。它希望无论D L和藏人怎么想,怎么做,这一政策能够巩固其在X Z的地位,最终创造出新一代藏人,让他们认为最合乎利益的就是成为Zhong guo的一部分。即使这一点没有成功,这一政策也会从根本上改变X Z的人口构成和经济特性,因此,不能赢得X Z的下一代也不会减弱B J对西藏的控制。